“薇薇安小姐,兇殺案發生之前你在做什麼?”
卡羅特看著眼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銀行家。
“當時我剛剛用完餐準備回房間,結果就在七號車廂的走廊上撞見了屍體。”
薇薇安依舊沒有抬起頭來,她的手隱藏在蓋在腿上的毯子下。
“這樣啊…”
卡羅特開啟了箱子,從裡面取出獵槍。
“你想幹什麼!”
諾艾爾驚恐地看著卡羅特手中的武器。
“不用害怕,這只是實驗道具而已。”
她往槍膛內裝填了一發子彈,拉動槓桿使其上膛。
“七號車廂的死者致命傷位於胸口,子彈擊中了列車的天花板,由此可見,兇手是在對方背後自下而上射擊的。”
“而四號車廂的死者則是被打穿了腦袋,彈孔出現在側面的牆壁上,說明兇手是在等高的方向開的槍,對此你怎麼看,諾艾爾先生?”
卡羅特出人意料地把問題拋給了翹著二郎腿的那不勒斯人。
“這不就是兇手殺人時留下的痕跡嗎,有什麼好考慮的?”
“看來你不太適合那些需要動腦子的工作。”
她舉起槍,以斜四十五度角對準了列車頂部。
“四名男性死者的身高都在平均值以上,但是從射擊角度來看的話,兇手的身高和彈孔的位置對不上,所以我認為,兇手不止有一個。”
“這個解釋是不是有些牽強了,如果對方是蹲姿的話,也可以造成一樣的結果啊。”
馬薩利斯姐姐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當然,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昨天晚些時候,我讓尤里烏斯先生模擬了一下兇手的行進過程,如果只是單純的在車廂內穿行,不考慮是否會暴露的話,從四號車廂趕到七號車廂也花了他四十多秒,而死者的死亡時間差僅僅只有二十七秒,我想,就算兇手再怎麼訓練有素,也不可能會比一個在前線戰場歷練了四年之久計程車兵更加靈活吧。”
“況且,五號六號車廂內的乘務員並沒有看到任何可疑人士,這點是經過列車長確認過的。”
大衛點了點頭。
“說了這麼多,現在知道兇手是誰了嗎?”
諾艾爾的語氣略顯急躁,時不時瞥一眼趴在地上的那個平民。
“當然了,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想讓各位聽一聽這位小偷的證詞。”
我把平民從地上拉了起來。
“都是…都是他讓我做的!”
平民的手直指諾艾爾的鼻尖。
“諾艾爾·埃斯皮諾薩,埃斯皮諾薩家族的長子,我記得你的父親好像在賭場裡抵押了半數家產來著?”
卡羅特輕蔑地看著諾艾爾因憤怒而扭曲的五官。
“習慣了富裕生活的你無法適應普通人的生活,於是決定偷取首飾商人的財物,但是放不下面子自己出手,就花錢僱了一個扒手。”
“你要是不省那筆伙食費和這傢伙一起去餐車的話,說不定就不會露餡了。”
“講的什麼屁話!”
被戳到痛處的諾艾爾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我上前一步,側身擋在了卡羅特身前。
“當然了,你們二位都不是兇手,不過,如果不是你那位平民朋友的話,我們說不定都看不見早上的太陽了。”
卡羅特在背後朝我打了個手勢,我把隱沒在平民身後的左手搭在了配槍的握把上。
“大衛先生,請告訴我高加索黑麵包在冷卻之後會怎麼樣?”
“會變得很硬,不過,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列車長用十分好奇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只有自己三分之二高的女性。
“昨天晚上,我們在佩德羅先生的車廂內發現了殺手,他將已經完全硬化的麵包塞進了衣服裡面,製成了一個簡易的防刺隔板。”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把他當成女性了。
“這不可能,乘務員一晚上都沒有看到有人進出車廂啊!”
卡羅特指了指邊上的窗戶,列車長似乎明白了什麼。
“列車的後廚在昨天中午的時候闖進了一個不速之客,他打傷了幾個廚師,並且從那裡偷走了兩塊麵包,不巧的是,經過餐車的時候,我們的桌子被他打翻了,為此我還損失了一頓美餐。”
“之前,我們的小偷諾艾爾先生曾經說過,在看到兇手的時候發現對方背後被劃傷了,那其實不是血跡,而是中午時那份約克郡派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