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卡羅特把正在熟睡中的我叫了起來。
“嗯…這才幾點啊…”
“要睡等上車再說。”
“你為什麼這麼喜歡訂頭班車啊。”
嘴上抱怨著,我還是乖乖地爬了起來,洗漱完畢之後,把鑰匙還給了店長,買了兩個牛角麵包當做早飯之後,坐上了早就等候在門口的馬車。
卡羅特叼著牛角麵包的一端,從口袋裡拿出了之前找到的那封邀請函。
“挑戰在你們收到邀請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祝好運…”
“這是什麼意思?”
“邀請函裡面提到了八間密室的具體名字,分別是文字,恐懼,黑暗,猜忌,災厄,靜默,預言和殺戮,我們之前解決的那起連環謀殺案應該就屬於文字密室了。”
“八間密室分別位於法蘭克福的八個不同的省,必須按照規定的流程依次解答,才能夠來到最終的殺戮密室,見到卡特莉絲本人。”
“還有七間啊,看來一時半會是回不了家了,早知道我就多帶點東西出來了。”
“資金的話,只要有案件委託就不用擔心,而且,你手裡不是還有那張支票嗎。”
我們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到達車站之後列車已經開始檢票了。
幸好,這次路上沒有再出現意外事故,上午十時許,我們來到了位於法蘭克福東南部的工業城市,里昂。
與聖日耳曼不同,這裡的建築物多為橙紅色調,風格也不盡相同,從中世紀特有的低矮風車樓到佈滿哥特式飛拱的教堂,無不展示著這座城市豐富的文化底蘊。
不過,我們可不是為了欣賞美景而來的。
“邀請函上沒有說什麼時候事件會發生,在這乾等著也不是辦法,總而言之,先去找個落腳點吧。”
“快點兒吧,我要累死了…嗯?”
站臺上,一個穿著黑色軍裝的男性撞到了我的肩膀,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光線的緣故,他的瞳孔呈現出淡淡的紅色。
“你……”
他的第二顆釦眼處彆著一條紅黑色的授帶。
這是個普魯士人。
我迅速檢查了一下胸口,並沒有發現會暴露國籍的東西。
“抱歉,先生。”
普魯士人禮貌地朝我打了個招呼之後便離開了。
“怎麼了?”
卡羅特回過頭來,意外的是,她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剛從自己身邊經過的黑色身影。
“啊…沒什麼。”
來到旅館門口之後,我和櫃檯前的店員仔細說明了需求,這次終於訂到了一個正常的雙人房。
“事件應該會在今天晚上或者明天發生,總之先休息一下吧。”
“那你呢?”
“我去找點吃,肚子餓了。”
這次我們下榻的地方屬於純正的居住用旅館,要想解決食物問題還得自己出門尋找。
“回來的時候幫我也帶一份。”
“要什麼?”
“能下口就行,我相信你的品味。”
已經困的睜不開眼的我直接趴在了離自己最近的床上。
“知~道~了。”
卡羅特拖著長音關上了房門,而我則迅速進入了無夢的睡眠中。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處傳來了細微的響動聲。
“嗯……”
“啊,吵醒你了嗎?”
卡羅特回到了房間內,她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變成了淡紫色的長裙,領口處還帶著白色花邊,從她床上的一些個人衣物和溼漉漉的金色長髮來看,應該是剛洗過澡。
“現在…幾點了?”
“晚上八點三十六分,你要到東西在那裡。”
她指了指我右手邊的床頭櫃,上面放著一個褐色的紙袋。
“法棍三明治,現在應該已經冷掉了吧,不過裡面的主料是冷燻火腿肉,吃起來也沒啥區別。”
“謝了。”
我從床上翻了下來,伸出右手,試圖撫平翹起的黑髮,不過最終還是妥協了,前線的四年裡洗澡的時間不多,就算有機會輪到我,使用的也都是劣質的,充滿氣孔的鹼性肥皂,拜它所賜我的頭髮變得特別硬,不沾水根本放不下來。
開啟紙袋,從裡面拿出被報紙裹住下半部分的冰涼三明治送進嘴裡,蒜蓉的鹹味,醬汁的酸味和火腿的肉味同時綻放開來,恰到好處的生菜葉為濃厚的底味增添了幾分清爽,即使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