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特從口袋裡掏出了菸斗,另一隻手單手擰開了隨身攜帶的玻璃瓶,那裡面裝著的是久違的幹薄荷碎。
“笨蛋,買來了又不代表一定要喝。”
看她那樣子,應該是想到了什麼奇怪的策略,我也沒再多問,希望那顆聰明的腦袋能再次把我們帶出困境。
大約五分鐘後,我們的菜上來了,卡羅特將燒酒的瓶蓋擰開,然後塞到了我的手裡。
“尤里烏斯,用你的能力把裡面的東西倒掉一半,然後往杯子裡倒半杯給我。”
“欸,好浪費啊……”
“別多問,照做就是了。”
隱蔽起見,我用裂縫在瓶底開了個小洞,把酒引導到了海里,在重量變輕了差不多一半後,裂縫被關閉了。
“聽好了,吃飯的時候,你和我都要假裝喝酒,如果我們身邊有共濟會殺手的話,肯定會趁我們喝多的時候出手。”
“裝醉是吧。”
“差不多,不過你可得給我演真點啊。”
我在卡羅特和我的杯子裡各倒了半杯酒,裝醉的前提是喝點酒,臉上的紅暈可不是醞釀情感就能表現出來的。
“喝吧。”
“嗯。”
一口入嘴,剛開始還沒什麼感覺,但當酒液經過喉嚨的時候,一股猛烈的灼燒感立刻被反饋到了中樞神經上。
“我靠,勁這麼大……”
“悠著點,你當這是葡萄酒啊。”
卡羅特倒是一口一口的細細抿著,看起來她比我更有經驗。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就像正常吃飯一樣品嚐著面前的食物,喝酒的時候,我會趁著抬起酒杯的間隙,把酒重新送回瓶子裡。
一來二去,外人看起來我們兩個貌似喝了很多,但實際上除了剛開始的那幾口以外就沒有再攝入跟很多酒精了。
周圍的喧鬧聲漸漸變輕,臨近午夜,大多數士兵的精力已經耗盡了,能走的動路的轉身走向碼頭,而走不動的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按照我們的計劃,卡羅特已經趴在了桌上,她把頭偏向內側,睜著一隻眼睛緊盯著窗戶玻璃上微弱的反光。
“差不多該來了。”
而我則依舊坐在椅子上,長長的風衣下襬下是已經處於待擊發狀態的左輪手槍。
如果敵人真的想趁我們狀態不好時發起攻擊的話,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