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依舊混亂不堪,人們四散奔逃,說著我聽不懂的語音,隱藏在建築物內的敵方狙擊手似乎很想要營造這種環境。
呯!
又一次開火聲,一名路人應聲倒地,敵人已經開了五槍了,跑得快的行人已經逃離了現場,剩下的基本都是年紀較大的。
我拖著組裝好的狙擊形李恩菲爾德步槍來到了視窗,等待著敵人下次開火的到來。
卡羅特給我的那面鏡子現在派上了大用場,直接探頭出去看的話被幹掉的機率很高,但是利用反光就沒這個問題了。
槍口開火時會暴露火光,只要抓住栓動步槍換彈的間隙拉出去將敵人殺死就行了。
我把鏡子微微探出房頂,由於是背光區,我並不需要擔心反光這種問題,大約等了有五秒鐘後,槍聲響了。
“啊!!”
距離我藏身處不遠的馬路上,一名可憐的老
中年婦人被打中了腳踝,她痛苦地向前倒下,開始在地上掙扎。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地上的血跡,是向左後方噴灑的,也就是說子彈是從右前方射入的。
順著這個方向,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一棟比周圍建築物都要高的白色樓房上,那裡有很多小窗戶,非常適合作為射擊孔使用。
“不要,不要殺我,來人啊!!”
熟悉的英文湧入我的耳中,我這才發現被打中的居然是剛才那位在小攤前嫌棄當地食物的不列顛尼亞旅客。
要知道埃及當地人攻擊來自殖民國的客人可是會被處以極刑的,然而狙擊手卻絲毫沒有受這條法律的限制,從這點就能看出,他絕對不是本地人。
又是一發子彈,婦人徹底閉上了嘴,她的脊椎被打斷了,徹底失去了活動的能力。
我從鏡子上看到了火光,在那棟建築從上往下數第四個視窗。
很難理解敵人的舉動,要是目標是我的話,何必要屠殺那麼多路人來暴露自己。
沒有思考太多,我把槍架在窗臺上,開始在狙擊鏡內尋找目標。
t字形的3.5倍光學瞄準鏡將內部的事物放大了不少,我沒有受過專業的狙擊手訓練,不過簡單的測量技巧還是掌握一點的。
兩點之間距離大約在九十米左右,這點距離對於步槍來說不需要考慮下墜,只要用準星對準敵人的腦袋就能完成擊殺。
我觀察了一下剛剛開火的視窗,果不其然在那兒發現了一把步槍,但是槍上似乎沒有裝狙擊鏡。
用機械瞄具在九十米的距離上精確命中目標,敵人的射擊技巧絕對不容小覷。
簡單除錯了一下後,我扣動了扳機,槍響了,我看到視窗冒出了一陣血霧,隨後,一把步槍從上面掉了下來。
“打中了!”
然而……
呯!
又是一發子彈,在我開火的瞬間,它貫穿了土牆,打中了我的左肩。
“我靠……”
一股鑽心的疼痛瞬間席捲我的全身,我迅速躺了下去,將自己的身體重新隱藏在牆後,並開始朝更堅固的承重柱方向爬去。
狙擊手不止一個,剛才的那個只是誘餌,敵人一樣在等待我開槍的時機。
現在街道上已經沒有人了,行人們幾乎已經躲在了巷子裡,因此,任何一點細微的腳步聲都被放的特別大。
我將耳朵貼在了地板上,不遠處傳來微微的震動感,敵人知道我已經受傷了,現在正試圖接近我。
這間房子沒有後門,這是我一進來就已經考察過的事實,要想離開只能走前門。
但上方有狙擊手,前方還有敵人,拖著受傷的身體逃出去,談何容易。
我用還能發上力的右臂將狙擊鏡卸下,拉開槍栓,退出還在冒煙的蛋殼後,將一發新子彈填了進去。
這一戰在所難免。
街道的末端出現了兩個頭戴黑色兜帽的人影,在白色的建築物和灰色的馬路映襯下顯得格外顯眼。
他們每個人都帶著手槍,款式有些老舊,是單動式的左輪手槍,但殺傷力依舊不容小覷。
另一側的幾個小巷內,兩三隊同樣配置的小隊正在前進,就他們暴露在外的面部資訊來看,更像是白人。
“真該死……”
我躺在地上,透過鏡子的反射看到了這些人,現在太陽還能給街道帶來些許光明,但很快就會入夜了。
從暗處打過來的冷槍比成群結隊前壓的敵人更加恐怖,後者我至少還能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