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事先有做過心理準備,但敵人的數量還是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了,現在的塞得港滿大街都是警察。
他們當中一部分的確是在維護地區治安,另外的則是藉著巡邏的名義滿大街搜尋外國面孔。
斯拉夫人,昂撒人,日耳曼人,只要是白面板的就統統帶走,送到警察局審問,我們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卡羅特從一開始就沒想著要躲藏,離開旅店之後,她帶著我一路沿著顯眼的大路前進,也沒有做任何偽裝。
“我們這樣不會被逮嗎……”
“慌什麼,本來就是要去警察局的,不如讓他們送一程,鬼鬼祟祟的反而容易暴露。”
前面不遠處傳來一陣騷亂,卡羅特朝我使了個眼色,我立刻心領神會,裝作好奇的樣子和她一起鑽進了人群。
“都說了,我是那不勒斯的合法公民!”
由本地人構成的包圍圈中,一名穿著燕尾服的中年男性正在被兩個警察圍攻。
“關你是那不勒斯還是法蘭克福,上頭說了,只要是白人,統統帶走!”
一對手銬扣在了男人手腕上,估計誰都不會想到,一向以對外軟弱著稱的埃及警察現在居然如此硬氣。
“行,你們等著,等著領事館的人來吧!”
“少他們廢話,快走!”
其中一名矮個子警察用力推了男人一把,沒想到他沒動,自己倒是差點摔跤。
“哼,就這點本事還是別裝了吧,老子自己走。”
男人猛的一扭肩,甩開警察剛搭上去的手,大踏步朝前方走去。
眼見他們將要離開,卡羅特立馬擠到了人群前沿,我也跟了過去,踉蹌的警察穩住了身子,眼角的餘光瞥到了我們。
“喂,那邊的兩個人,站住!”
似乎是為了緩解尷尬,他一路小跑著來到了我們面前。
“你們是哪兒的人?”
“不列顛尼亞。”
“不列顛?哦……不好意思啊,城內剛剛發生了一場殺人案,現在只知道嫌疑犯是個白人,所以想麻煩二位去警察局做個筆錄。”
在面對自己宗主國來客的時候,警察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我將手伸向口袋,再次出現的時候,裡面多出了兩根菸。
“知道了,帶個路吧。”
警察看了看我,緩慢的伸出手來,拿走了裡面的那根,然後取下警棍,轉身面向擁擠的人群。
“都別看熱鬧了,趕緊滾開!”
烏泱泱的人群瞬間一鬨而散,警察以棍開道,帶著我們兩個離開了。
三個人就這麼一直走著,直到路邊的行人漸漸變得稀疏,警察放慢了腳步,來到了和我平行的位置。
“說吧,想問點啥。”
“能詳細說說殺人案的事情嗎,你們那邊是怎麼處理的。”
“這個嘛……”
警察摸了摸下巴,一根菸肯定不能套出什麼重要的情報,當然,這在我的預料之內,臨出門前,我叮囑卡羅特帶上金條,現在就是它派用場的時候了。
“很抱歉,內部訊息,我無法向外人透露,你不如問點別的。”
“那如果我就想要知道這個呢?”
街邊的路燈照在了那塊閃耀著美麗光澤的金屬上,警察停下了腳步,他的視線全部集中在了我剛剛掏出來的金條上。
“這……這……”
“把你知道的都抖出來,我們會根據重要性給出報酬的。”
警察嚥了口口水,他把警棍重新放回口袋裡,卡羅特遞給我裝金條的袋子,自己則把已經開啟了保險的手槍藏在了背後。
“先說一下啊,我知道的也不算多,別到時候說完了不給我東西。”
“這點你不用擔心。”
我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紙幣遞了過去,這幾乎是一個正常的埃及家庭三個月的收入了。
“……”
一邊是手段狠毒的幕後金主,另一邊是鉅額都財富,警察開始帶著我們繼續向前走,心裡的鬥爭始終沒有停下。
不過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後者。
“今天傍晚的時候,有一個炎陽會的成員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死了,好像還是個很重要的人物,炎陽會長老花大價錢請我們幫他抓人。”
“他說只要是白人就都帶到警察局來,由他指派的調查官親自審判,還說出事了有他罩著,不用擔心領事館介入。”
“本來局長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