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多時,沈懷仁入了宮。
歐陽贇第一時間得到訊息,就親自去了慈寧宮附近。
雖然慈寧宮沒有辦法安插自己的人,但是慈寧宮外還是可以的。
但是不能靠近,因為慈寧宮附近外面有太后的人,歐陽贇想要掌控第一時間的情況所以才冒險而來。
其實他以為,沈華蓮宮裡搜出了帶著八字的小人那一日,太后應該就會讓沈懷仁進宮了。
誰知道竟然拖到今天。
……
宮內。
沈懷仁一路進來,看到太后端坐在佛堂面前,手裡還拿著佛珠,好像在虔誠的默唸著什麼。
他心裡露出一絲鄙夷的表情,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的神色,微微往前邁了兩步,“太后娘娘,不知您深夜找微臣前來,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
雙手抬起來拱了拱,沈懷仁還是覺得肩膀處的地方痛的要死。
上次被那頭大黑狗咬去了一塊肉,在宮外找了不少大夫,總算是使得傷口痊癒,可是隻要有大幅度的動作,還是會牽扯的全身都疼。
自那一日起,他恨狗恨的要死。
本想在宮外找一條相似的大黑狗洩洩憤,可是宮外竟一條狗也沒有,真不知道是撞了邪還是怎的!
儘管沈懷仁已經說話了,可太后並沒有正面的回答他。
只是摸著手裡的佛珠,看著上面的佛像,“沈卿,你為哀家辦事也許多年了,卻從你女兒宮中搜出刻了哀家八字的詛咒小人,偏偏你和她還被狗咬了,你說這是巧合嗎?”
“太后娘娘恕罪!”
一聽這話,沈懷仁就知道太后要治罪了。
幾日前他就想象著這一日的到來,如今真的來了,他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手重重的磕下去,疼得他眼睛冒星星。
“微臣的女兒對太后娘娘一向忠心耿耿,從來不會做這種事,一定是被人惡意陷害。”
“太后娘娘明察!”
頭使勁的在地上磕著,沈懷仁知道今晚太后如果不能消氣,那以後對他們家的懷疑就會越發的濃重。
日後他們家在朝堂中的地位便如履薄冰。
“哼!”太后冷哼一聲,隨手從邊上拿過東西甩過來,“對哀家忠心耿耿?”
“哀家早就勸她不要把一切心思全都放在如今的皇帝身上,可她卻花費了大價錢去外面買了求子藥,這又是意欲何為呀?”
如此一言,沈懷仁聽得心撲通撲通直跳。
怎會?
“一定是被人蠱惑了,”沈懷仁急得直咽口水,“微臣去找她,一定把話跟她說清楚,堅決不允許她幹糊塗事,沈家可一直都是好好的效忠於太后您的呀!”
沈懷仁的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轉,他也是前朝的老臣了。
自然能聽得出來太后這話的意思。
不是處罰,那便是要撤回他手中一部分的權利了!
那該當如何?
果不其然,他才剛剛說完,太后便輕輕閉了閉眼。
轉動著手裡的佛珠,一言便定了沈家的命運,“既然沈卿告假半月之餘還未上朝,那不如把手中的權利移交給張卿,今夜完成交接。”
“不!”
沈懷仁繼續跪著咚咚的磕頭,就連肩膀上的傷口崩開了也毫不在意,“太后娘娘,沈家對您可謂是忠心耿耿,您再給微臣一次機會吧。”
“咚。”
太后直接掀翻了面前的一個香壇,沈懷仁不敢再說話,只能跪在地上,頭也放在地上。
“今夜完成交接,不得有誤。”
太后再次閉上眼睛,手裡的佛珠也只是停頓了幾秒,便快速轉動起來,嘴裡還振振有詞的默唸。
“素心,請沈卿離開。”
太后冷漠的聲音在慈寧宮裡響起,本來還跪在地上的沈懷仁聽到事情已定,身子一歪就斜斜的坐在了地板上。
“太后,此事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自從有了那權力,掌管著那處地方,沈家的生活都富裕了不少,從中撈得了不少油水。
使得沈家在朝廷中的地位都又上漲了一截。
如今要把自己吃了很久的肉交出去,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哀家的手段想必沈卿心裡很清楚,如今只是讓你交出權力,並沒有剝奪你們沈家為本宮做事的權利,對吧?”
“況且沈卿也知道不為哀家做事的人,哀家一向都不會留著,就像家裡總不會留下吃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