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貪歡,李萬姬醒來時,已是日薄西山。
房間內瀰漫著一種旖旎的氣息,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被車輪碾過一般,痠痛無比。
滄瀾子倚靠在她的身側,笑意粲然地看著她,眸光清潤,半點情慾不染,彷彿方才的歡好與他無關。
想必就是這副道貌岸然地樣子迷惑了世人,才讓人以為他是個清心寡慾的修道之人吧?
李萬姬心中暗自腹誹,臉上卻不得不堆起一抹嫣然的笑意。
“阿衡,你醒了?”
隨即,她扶著痠痛的腰肢坐起身來,自顧自地開始穿衣、梳妝。
纖薄春衫,款款落在地上,藕荷色肚兜,羅疊紅裙,白得流動的瑩肌。
她對著銅鏡,梳了一個高髻,斜插一支珍珠步搖,綴以零星粉黛,明媚嬌柔。
又從儲物袋中取出成套的妝具,瓷蓋一翻,用細筆調和胭脂,一筆一筆地畫在唇上。
滄瀾子靠在床頭,目光始終追隨著她,欣賞著她曼妙的身姿和優雅的動作。
鏡中女子,雲鬢花顏,眼波流轉,紅唇輕啟,風情萬種。
他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佔有慾。
這樣的尤物,該屬於他一個人才對,可偏偏她只是誤入他領地的獵物,註定無法長久停留。
不過世事難料,能歡愉一時是一時,他倒也不急於將獵物困入籠中。
李萬姬整理好妝容後,轉過身來,對著滄瀾子盈盈一笑。
“阿衡,你覺得我今日如何?”
滄瀾子唇邊掛著溫文爾雅的笑意,彷彿春天的暖風,輕輕拂過。
良久,他才悠悠開口,道出四個字:“豔絕人寰。”
李萬姬笑了笑,媚態橫生。
她走到滄瀾子身邊,柔聲道:“阿衡喜歡就好。”
滄瀾子伸手將她拉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輕聲道:“萬姬,我就該找個地方把你藏起來,不讓任何人覬覦你的美色。”
李萬姬心頭一凝,她可不想被這個男人囚禁起來。
她輕輕掙開他的懷抱,笑道:“阿衡,你是想金屋藏嬌嗎?”
滄瀾子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嗯,別這樣,阿衡。”李萬姬撒嬌地扭了扭身子,嗔怪道,“那樣我會枯萎的,阿衡總捨不得看到我凋零的樣子吧?”
滄瀾子重新將她摁進懷裡,俯身在她耳畔低聲道:“那本座便讓你繁花似錦,永不凋零。”
薄唇落在她嬌豔欲滴的唇瓣上,輕輕輾轉吮吸,帶著幾分纏綿和佔有。
半晌過後,李萬姬新塗的唇脂被沾去些顏色,更顯色澤天然。
滄瀾子才意猶未盡地鬆開她,用修長如竹節般的手指撫了撫自己的唇瓣,笑意吟吟地看著她,像是一隻狡黠的狐狸。
“如此,才算享用過了。”
李萬姬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佯裝生氣地別過頭去。
“阿衡,你真是越來越壞了。”
滄瀾子看著她這副嬌俏的模樣,心中愉悅至極,眸底的戲謔更濃了幾分。
“萬姬,你讓本座做了這見不得光的男人,難道不該補償補償本座嗎?”
李萬姬聽著他這無賴般的言語,愣了片刻,只覺有些不可置信。
她轉過身來,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嬌媚地眨了眨眼,膩聲道:“阿衡,你這般說,是答應將你我二人的關係先瞞下來了?”
“嗯。原是不準備答應的,可方才萬姬在榻上那般嫵媚動人,讓本座欲罷不能,便勉為其難地答應了。”滄瀾子輕挑眉頭,玩味地笑道。
偷歡縱慾的快感著實令人上頭!
他滄瀾子活了這麼多年,竟第一次嚐到這般滋味,還真是讓人上癮。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君子,尤其是在面對李萬姬這樣的尤物時,他更是無法剋制自己的慾望。
因此放任她一些也無妨,反正他有能耐讓她順從自己,任他予取予求。
李萬姬聽著滄瀾子這輕浮的言論,面頰上驀然湧上兩片紅潮,那紅潤從她的頰邊一直蔓延到她的眼角眉梢。
李萬姬清楚,滄瀾子這是毫不走心的假話,她也懶得拆穿,只是倚靠在他的胸口,嗓音甜軟道:“阿衡,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這男人,真是狡猾得緊,明明是他強迫了她,卻說得像是她佔了便宜一般。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目前來看,也算是穩住了這個大麻煩,以免妨礙了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