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的感覺卻讓他怎麼也說不出那個字。

李萬姬似乎並不在意他的回答，轉過身去，對著鏡子左右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

“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李萬姬輕聲道，那嬌媚的嗓音像是某種魔咒，讓陸明淵心頭一跳。

陸明淵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李萬姬擺擺手，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

“別可是了。這是我和白少主之間的私人邀約，你去了不方便。你早點歇息，晚上不必為我守夜了。”

李萬姬打斷他的話，語氣輕柔卻不容置疑。

陸明淵還要再說什麼，李萬姬卻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盈盈一笑，轉身就走了。

看著她嫋嫋婷婷遠去的背影，陸明淵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心頭的失落像潮水一般翻湧而上。

他知道，自己這是嫉妒了。

嫉妒那個修為高深的白鳳少主白暮雲，輕易能夠得到李萬姬的垂青。

可是他是知道的，萬姬從來都不是他的，從一開始就不是……

陸明淵深吸一口氣，將心頭的不甘和嫉妒強壓下去，目送著李萬姬上了馬車（法器，由受奴役的靈獸牽引），消失在夜色中。

戌時。

浮煙閣。

閣內燈火通明，佈置得極為雅緻，一角擺放著一架古箏，一架玉笛，頗有意境。

閣中有一圓形水池，池水清澈，上面漂著幾片荷葉，荷花綻放，散發出淡淡幽香。

此刻，白暮雲正斜倚在一張軟榻上，手裡捏著一個酒杯，眼神有些迷離地看著水池中的荷葉。

“少主，李山主已經到了。”

這時，一位鳳族侍從快步走了進來，對著白暮雲抱拳行禮道。

白暮雲沒有說話，只是抬了抬手，示意侍從退下。

他的目光依然落在水池中的荷葉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只是那笑意裡沒有半點溫度。

“你終於還是來了。”

白暮雲輕聲道，語氣裡聽不出喜怒。

話音剛落，一道曼妙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李萬姬，她穿著一件絳硃色的仙裙，頭上戴著鳳頭步搖，一身裝束極盡嫵媚之姿。

“白少主邀約，豈能不來？”

李萬姬走到白暮雲對面，盈盈一笑，道：“白少主真是好雅興，這浮煙閣佈置得如此別緻，可見少主品味非凡。”

那日見過棲鳳苑的典雅，如今又見這浮煙閣的清雅，便能想到青木為了討好這位白鳳少主，真是費了好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