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山路妥妥都是踩出來的,不像城裡那些景區的山,都是步行道跟木棧道。 爬了快一個鐘頭,連個路標都沒看見,全程跟著倆男生瞎轉悠,我的新鞋已經髒了。 “還要多久啊?”慕斯累了,坐在石頭上不走了,“我歇會兒。” “真菜!”康仔忍不住嘲笑,“城裡來的嬌嬌女,這才哪到哪啊!” “你信不信我打你?”慕斯不喜歡別人說她嬌嬌女。 “走啦,不然天黑了都到不了山頂,看日落變成看星星了。”小強轉移話題,拉著慕斯繼續前行,阿惠在後面幫忙助力。 上到了半山,我們看見一大片空泥地,環繞一潭溪水,有幾隻大黃牛在飲水。 “牛屎。”康仔指著溪邊一坨坨的糞便,“在這裡炸應該沒問題了,嬌嬌女。” 慕斯直接上手拽康仔的頭髮往下扯:“你再這樣叫我,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女漢子!” 這樑子莫名其妙的,算是結下了。 眼看倆人快要打起來了,小強和阿惠連忙上前勸架,分開二人,保持距離。 康仔一臉的不爽,兀自炸起了牛屎洩憤。 那些牛被鞭炮聲嚇得驚慌失措,四處亂竄,動靜驚醒了正在草地裡睡覺的放牛郎。 “幹嘛呢!”突然冒出來的放牛郎大聲呵斥道,年紀看起來和我們不相上下,“你們誰家的!” 嚷嚷著,那人便衝了過來,結果被自家慌忙逃竄的牛屁股給頂了個狗啃泥。 康仔和那個放牛郎是親戚,被認出來就慘了:“快跑!” 本來還在看熱鬧的我們,被迫淪為共犯一起的逃跑,不跑不行啊,萬一放牛郎抓著人去家裡告狀,大家夥兒的屁蛋估計都得跟著放鞭炮了。 幾人漫無目的瘋狂跑路,躍過土溝溝,穿過小樹林,直至覺得安全了,才停下來。 空泥地那兒,放牛郎的手磕破皮了,緩緩爬起身時,已經不見那幾個搗亂者的身影,胸前的衣服上還趴了坨牛糞,好不狼狽。 “康仔!別以為我沒看到你!”放牛郎咬牙切齒,這事兒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跑不動了,我癱坐在土地上,已經顧不上弄髒了的新衣服新褲子。 “應該沒追上來!” 大家夥兒跑得心跳加速,供氧不足大喘氣。 “那個放牛的,不會有事兒吧?”我可不想大過年的惹事生非。 “安啦,他幾乎天天上山放牛,摔一跤而已,真有事他爹就上山找了。” “你們認識?”慕斯上氣不接下氣,接二連三地問道,“天天上山?他不用上學的嗎?” “親戚,按輩分,我還得叫他叔叔呢!”康仔依靠著大樹,熱得脫掉了外套,“他老早就輟學不念書了。” “都你啦!說了別放炮,你非要放!”慕斯認為都是康仔的責任,邊喘邊嗶嗶,“要是被告狀了,你必須一力承擔,別拖我們下水!” “就是,不關我們的事。”阿惠覺得沒毛病。 “女人就是沒義氣,小強,你可是兄弟,不會跟她倆一個樣兒吧?”康仔企圖尋求心理安慰,“兄弟得共患難。” “共患難沒問題,背黑鍋我不要。”小強沒理由明知道是陷阱還往裡跳。 “哈哈哈。”來自他口中所謂女人的無情譏笑。 “切!”康仔不爽地扔著石子發洩。 “不是…我們現在在哪兒啊?”我坐地上轉了一圈,摸不清方向,頓時心生不安,感覺進了古裝劇裡那種有去無回的森林。 如果此刻有烏鴉叫,一定很恐怖。喜歡臨時監護人,不聽話就收拾你()臨時監護人,不聽話就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