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眼睛… 一雙睜開的眼睛… 充滿恐懼的眼神… 他盯著天花板深呼吸… “慕陽！你快點啦，我要遲到惹！” 啪嗒，房門開啟，慕斯校服都穿好了，又又又蹦上床。 “嗯？你怎麼流那麼多汗，很熱嗎？”我不瞎。 “沒事，我去洗個澡再走。” 慕陽剛要起身，又被按了回去。 “你確定嗎？我真的真的快要遲到了…” “那我先送你去，再回來洗，可以吧？” “可以，反正你上班還早。” 慕陽一看時間，連睡衣都沒來得及得換，就火急火燎地把丫頭載學校去了。 我拎著路邊買的早餐，開啟百米衝刺的長跑專案，終點:八班教室。 慕陽調頭駛在回家的路上，糾結起一件事兒，就是，他昨天明明鎖門了，丫頭是怎麼開進去的？難道沒鎖嗎？糊里糊塗的，奇怪嘞… 學校。 慕斯上課又咬筆，嘴叼著筆端，身體靠著椅背，腳頂著桌子往後壓，四條腿的椅子變成了兩條腿，偶爾還能享受到幾下珊珊同學突如其來的按摩，哦一西…舒服~ 看來學霸也是會走神的。 外頭漸漸起雨了，天色越來越昏，突然又下起了瓢潑，夭壽嘞，我沒帶傘的說。 大課間取消，我們在教室裡打混摸魚，當然，極個別不合群的居然在學習，要不要這麼卷啊！ “慕斯，這題你會不會？”林書奇同學居然跑來問我問題。 “敢問這位同學，你哪隻眼睛覺得我像學霸？”我瞅都不瞅題目，蜜汁好奇。 “你期中考生物89分哎，比我強多了啦！” “嗯~這話我愛聽，朕幫你看看。”我拿過他的練習冊，仔細瀏覽起來。 “看看，看看，這題。” “emmmm…emmmm…” 算球，裝逼失敗，這道大題我也不會。 慕斯直接轉身問後面的珊學霸，加入了內卷的行列。 “抗病對感病為顯性，無芒對有芒為顯性…F2感病植株的比例…” 米雅也湊了上來，一起聽題。 “慕斯，你嘴巴怎麼腫了？”林書奇越看越感覺有點腫。 “是嗎？”我摸了摸嘴唇，“好像是吼？我也感覺嘴巴不太對勁。” “親嘴兒親的？”米雅滿腦子都是紅色跟綠色，混在一起就變成了黃色。 “去你的啦！”看來我有必要去一趟醫務室了，“你們有帶傘嗎？” “沒有。” “早上出來的時候是大太陽，我估計沒人會帶傘。” 又問了幾個，都沒帶。 一直等中午雨停了，我才去看的嘴。 校醫說是細菌感染，給我開了一瓶眼藥水跟一瓶眼藥膏。 “為什麼嘴巴腫開的眼藥？” “因為沒有嘴藥水跟嘴藥膏啊~” “好有道理哦~” “哈哈哈哈~” 倆人的笑點都好低… “好像又下雨了？” “聽聲音還不小嘞！” “該死，忘記先去買傘了！” “你吃飯了嗎？” “還沒啊，我讓同學幫我先打飯，想說來拿個藥再去吃。” “正好我也要去食堂。”校醫姐姐人美心善，“我有傘，一起去吧？” “好啊好啊，謝謝校醫姐姐！” “不客氣~” 飯是順利吃上了，但雨太大，我的鞋子跟襪子都進了水，不光是我，好多人都是，住宿生還能回寢室換鞋，而我，一雙泡水鞋穿了一下午。 本來想跟米雅借鞋穿，考慮了一下，還是算了，不太衛生是一回事兒，穿了還得洗好才能還，在洗一雙跟洗兩雙之間，我選擇了忍。 整個下午，注意力都在腳上，不停地塞面巾紙在鞋裡吸水，半包紙都用完了。 度日如年。 放學鈴聲一響。 慕斯抄起書包跟新買的傘就要閃人。 剛剛給慕陽發了資訊，他說會早點來接我，也不曉得早點是幾點。 面板角質層吸水，跑起來，腳底彆扭得慌，顧著看鞋不看路，我一頭撞進別人懷裡。 “對不起…”慕斯有點抱歉。 “幹嘛莽莽撞撞的。” 好熟的聲音。 “欸？你怎麼在這裡？” 嗐，原來是慕陽，還以為我撞到哪個老師了呢~ “你早上不是沒帶傘嗎？”慕陽半舉著他手裡的傘。 “我中午在便利店買了。”慕斯也揚了揚她手裡的傘。 “書包給我。” “好。” “很不舒服厚？” 慕陽接過包，看丫頭走路腳不實地的。 “對啊，快點，快點！”我不磨嘰了，趴趴走跑下樓，把他落在後面，時不時地回頭催促著。 慕陽單肩揹著包，步伐略快地緊跟著，感覺自己像個接娃放學的老父親。 “呼~終於可以不要臉了~”我一上車就把鞋子襪子都脫了，你大爺的，本姑娘稚嫩的腳都泡雨水給泡皺巴了。 要不是下雨天地板髒兮兮，在教室裡我就光腳了。 肖一釗那幫男生，一下午都穿著拖鞋上課，羨慕死我了。 晚上。 給嘴唇上藥的時候，被慕陽看到了，他絮絮叨叨地念了我半天。 “叫你不要咬筆，不要咬筆，不聽，腫了吧？”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什麼東西都往嘴裡放。” “以後離我遠點，別親老子，我怕感染。” “等你嘴巴爛掉，我就切了紅燒。” “嗯？還咬！” 慕陽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