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區,光輝路。 佑寧小區。 這個小區已經很破舊了,連個保安都沒有,居民樓裡,住的多半是老年人。 慕陽站在小區大門外,感覺…好陌生。 樂醫生穿著休閒格子衫,手插著口袋好不悠哉:“哥們兒,這小區這麼老,會不會拆遷啊?” “不知道。”慕陽穿著丫頭給他買的國風T-恤,外搭素色棉麻襯衫,頸上掛著老媽求來的護身符(就藏在T恤裡頭)。 “真的準備好了嗎?”樂醫生再次問道。 慕陽沒說話,徑直而入。 嗯哼,一前一後,不急不緩。 綠色的大鐵門,門鎖已經壞掉了。 樓道里積著灰,幾張成團的紙巾有些突兀,還有一片辣條的包裝紙。 樂醫生用彎曲的食指背部抵著鼻孔,怕灰塵吸進肺裡。 慕陽的小潔癖,在越發強烈的恐懼中,顯得微不足道。 8棟,1001號房。 兩個男人杵在門口。 他默默地從兜裡摸出鑰匙,在插進鎖眼之前停住了。 閉上眼深呼吸,繼而才插進去,沒有即刻轉動,而是再次頓了一下。 樂醫生將右手掌心搭在慕陽的左肩胛骨處,有時候,鼓勵是不需要語言存在的。 咔,咔,咔。 門終於開啟了。 吱……嘎! 鉸鏈有些生鏽,摩擦聲有點難聽。 眼前白花花一片,所有的傢俱都被白布罩著。 一種熟悉的陌生感。 二人在客廳裡打轉一圈。 “還好嗎?” “還好…” “那我把布拿掉,你再看看?” “好。” “如果有不舒服的感覺,要跟我說。” “好。” 其實慕陽已經有點兒緊張了。 他站立在一處,看著樂醫生將白布一張一張卸下。 感覺越來越熟悉了,模模糊糊的。 隨後走進一間睡房,慕陽盯著那扇窗戶,倒吸一口涼氣。 櫃子的白布卸下,然後是大床,是化妝鏡… 嘰… 腦子裡仿若又有一聲刺耳的音訊。 感覺鼻腔裡都是血腥味。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的畫面。 那個女人的臉!臉!呃! 身上噴濺狀的血漬,突然扭頭看向自己,臉上也沾著血! “啊!”慕陽站不住了,渾身發軟,蹲下身抱頭,發端冒著冷汗。 樂醫生連忙跑過來安撫:“慕陽!慕陽!深呼吸,深呼吸…來,看著我!” 地上躺著男人,渾身是傷,一攤血在蔓延。 慕陽抬起頭,面前明明是樂醫生,但他的容貌瞬間變成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 “啊…呃!”他用力地捶打著自己的頭,感覺腦袋好脹好酸。 樂醫生還未來得及帶他出去,慕陽就暈倒了。 眼前一片漆黑,他能感覺得到有人在觸碰自己,移動自己,能感覺到有隻手按著自己的人中,但就是睜不開眼睛。 彷彿沉浸在另一個世界裡,掙脫出不來。 周圍的黑暗瞬間變成了灰色調的畫面,不,不全是灰,但絕不是彩色的。 就像放電影一樣,自己是第一視角,站在房門口,目睹著女人拿刀捅死了男人,男人嘔血倒地,刀尖的血在滴落…女人突然扭頭看向自己,好像著了魔一般,持刀走來,他害怕到喊不出聲,眼睜睜地看著那把刀舉過頭頂,刀尖對著自己,突然,女人毫無感情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柔和,手鬆,刀落,猛地轉身衝向窗戶,跳了下去。 猝不及防…喜歡臨時監護人,不聽話就收拾你()臨時監護人,不聽話就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