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瀑,傾瀉而下,砸的人睜不開眼睛。
空茫無際的大海上,一艘豪華遊輪正緩緩前行。
幽黑的海面映照著斑斕的霓虹燈光,所過之處被照得透亮。
突如其來的暴雨打攪了遊客們四處溜達觀望的閒情逸致雅緻,被迫窩在室內空間逗趣解悶。
這樣的大雨下,似乎沒有人會在戶外逗留,所以也無人發現,漆黑雨幕之下的博弈。
江妄是來救人的,他喜歡的alpha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命在旦夕,江妄不能坐視不理。
可對方的勢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大,失敗是必然的。
江妄被抵著脖子壓在冰冷的地面上。
許隋林更是悽慘,由於多天的虐待,他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肉,手腳呈現出一種扭曲的怪異姿勢,此刻正被幾個黑衣人拖著,狼狽不堪。
“江少爺真是好膽量。”
即使雨聲喧囂,江妄還是聽到了這道聲音,輕柔、溫和,帶著幾分好整以暇的笑意。
“只是一個普通人,卻敢單槍匹馬從我手裡救人。”
那是一個非常漂亮的oga,他約莫二十五六,五官精緻,眉眼昳麗,氣質乾淨出塵。
江妄卻知道,這才不是什麼小白花,分明是有毒的食人花。
江妄曾經親眼看到他折斷alpha的手腳,笑眯眯地用盡酷刑。
“先生。”
那些打起架來凶神惡煞的alpha在他面前乖的像綿羊,畢恭畢敬地打著傘。
京市黎家,黎晏清。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黎家跺跺腳,京市就要震上一震。
黎氏百年世家,是z國一頂一的顯赫豪門。
黎晏清是這一代的掌權者,也是第一位oga家主。
他似乎有點唏噓,輕輕嘆息:“這件事與您無關,沒名沒分的,何必摻和進來。”
倒像是真的在為江妄考慮似的。
也不知那個明明能在一開始就阻止江妄上船,卻出於好玩心態放他進來,玩貓捉老鼠誅心遊戲的人是誰。
江妄皮笑肉不笑:“怎麼無關,我們曾經可是未婚夫夫。”
“真是令人感動的情誼。”黎晏清拭了拭眼角,“被人騙光財產一腳蹬了,還這麼死心塌地。”
江妄:“………他那是有苦衷的。”
黎晏清憐憫道:“是的,我知道,是去黑市炒股虧掉好幾億被討債者打上門的苦衷。”
特麼的哪有嘴這麼毒的oga!
江妄不由得磨了磨後槽牙,如果他現在能動,高低得給oga道貌岸然的臉上來上一拳,可他現在卻被架得像條死狗。
江妄深吸一口氣:“黎先生,我和他的事不用您來操心。”
“許哥得罪了您,我亦不知內情,可退一萬步來講— —”
明知向這種人求饒極有可能激起他的施虐欲,可alpha的性命在他手中捏著,江妄不得不忍氣吞聲,試圖用言語喚起他的憐憫之心。
“您報復這麼久,他早已經失去一切,何不高抬貴手饒他一命?”
“如果您只是單純想洩憤,我願意代他受過。”
“江少爺,未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善 ”黎晏清好整以暇道,“……他欠我的債,你確定還的起?”
這種情況江妄不能說不:“無論是什麼,我都願意承擔。”
呵……
“真是令人感動。”黎晏清聞言眼眸微暗。
誰說許隋林失去了一切?他明明還有一樣東西未曾失去。
“江妄……”兩個字在喉間滾過,不知品出何等滋味。
面前的青年眼中全都是對自己的厭惡和懼怕,可他看向許隋林時,眼神卻炙熱真誠,蘊藏著無限愛意。
還從沒有人這樣看過自己呢,他許隋林憑什麼?
就憑一個可笑的婚約?怎麼會有這麼蠢笨認死理的人。
“我們打個賭吧。”
黎晏清湊近了他,江妄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不是全然的黑,而是一種近乎墨色的藍,似乎有幾分異國血統。
“待會我會給許隋林兩個選擇,如果他選擇和你同生共死,那我就成人之美,放你們走。”
“假如他選擇自己一人苟且偷生……”
江妄眼皮一跳:“就怎樣?”
“我還是會放他走。”黎晏清指尖輕點江妄的後頸,帶著幾分繾綣的意味,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