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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走至懸崖邊。

他往下看過去,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是不是隻要他跳下去就可以解脫了?

就算難以解脫,但那種身體的疼也可以讓他暫時忘卻今日的疼痛。

刺骨的風穿透了單薄的衣袍,扎進了他的骨頭縫中,豆粒大的冷汗從額頭滾落,謝臨濯渾身都是疼的。

自從他上回硬生生渡過了苦水河,又在苦水河難產了整整一夜,謝臨濯自此就落下了病根,只要見著冷風連骨頭縫都是痛的,他只能將自己越裹越厚,可根本無濟於事。

這種病根紮在了他體內,驅除不掉,好像是他生下孩子必須承受的苦難。

謝臨濯心中滿是苦澀,他千辛萬苦生下的孩子,如今卻要交給白琮月撫養。

若是趙時寧又騙了他該如何,會不會以後他的女兒要喚白琮月為父君。

謝臨濯又是一陣心如刀絞,他完全不知失去了女兒以後無羈閣的漫漫長夜該如何熬過。

他往前邁了一步。

在他腳邊的石頭滾落進深不見底的崖底。

謝臨濯驟然捂著胸口,壓抑著不斷翻滾的作嘔感,腹中的孩子又在鬧他。

可這又有什麼用。

兩個註定不得寵愛的男胎又有什麼用。

他唯一的女兒還因為白琮月而失去了。

謝臨濯捂著隆起的腹部,怨恨著不爭氣的自己,有一瞬間他很想就這樣跳下去,將這兩個孩子流掉也好

可他到底還是狠不下心腸。

到底是他的親生骨肉,謝臨濯無論如何還是捨不得。

男孩就算比不上女孩金貴,可在謝臨濯這裡好歹也是他的孩子,也是他與趙時寧的孩子。

謝臨濯渾身像是被抽乾了力氣,癱坐在了懸崖邊,傍晚的最後一絲光都落不到他身上。

————

趙時寧抱著孩子路剛走到一半,懷裡的孩子突然就醒了。

她剛想跟自家女兒打招呼,卻不料這孩子好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突然放聲啼哭起來。

趙時寧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連忙手忙腳亂地抱著孩子哄,可她根本沒有半點照顧孩子的經驗,反倒越哄懷裡的女兒聲音哭得越洪亮。

趙時寧被哭得腦仁都疼,她見過女兒僅僅兩次,每一次女兒都是在安安靜靜地睡覺,以至於她以為小孩子都是安安靜靜的,乖乖巧巧的。

她哄了一路,女兒就哭了一路。

趙時寧完全摸不著頭腦。

【要不你還是把孩子還回去吧,孩子總歸還得親生父親照顧,你這樣連自己都顧不上,再帶著個孩子可怎麼是好。】

趙時寧很贊成生子系統的話,但她本來就沒想獨自帶著孩子,也沒想過把孩子從謝臨濯身邊奪走。

“你懂什麼?你知不知道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不讓謝臨濯吃點苦頭,長點教訓,他下次要是再拿孩子威脅我怎麼辦,等過段時間,我就把女兒送回無羈閣。”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真要帶著小孩闖蕩江湖呢,別的不說這也太危險了,這絕對不能行。】

趙時寧卻無心聽系統的話,抱著哭得越來越兇的女兒,她也要跟著哭了,苦著臉問道:“你別說那些沒用的話了,你倒是想想辦法怎麼能讓她不哭,再哭要是把嗓子哭壞了可怎麼辦。”

【不至於吧,天生仙骨,不死之軀,怎麼可能把嗓子哭壞了,可能小仙子睡醒了精力旺盛,就想嚎幾嗓子吧。】

如果生子系統有實體,趙時寧肯定一腳就踹了過去。

【咳咳,你這不能問本系統啊,本系統只管生孩子,不管養孩子。】

趙時寧抱著孩子飛回了情人橋,賓客早已散盡,擺滿千年仙果的筵席還在,沒有半點動過的痕跡。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

趙時寧後知後覺她好像離開了很久。

白琮月就坐在這無邊夜色中,身前滾滿了一地的酒罈。

趙時寧數了數沒有數清,但也不是很在意他喝了多少酒,也不是很在意他是不是在借酒澆愁。

“小月亮,別喝了”

趙時寧難得有些不自在,抬腳踢了一下酒壺。

白琮月卻罕見沒有搭理她,自顧自飲著酒,好像要把自己灌醉。

趙時寧抱著孩子,騰不開手,若是放在以往她早就上手跟他搶酒壺,逼著他搭理她。

“小月亮,你生氣了?”

趙時寧站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