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的蒼白,好像方才不是經歷一場情/事,而是漫長的酷刑。
與其說是想讓她舒服,不如說是白琮月有那麼些時刻,病態地想與孩子就這樣死在她身上。
也許這樣。
她就可以長長久久地愛著他。
記著他。
趙時寧聽著他的解釋,心裡的憤怒緩和了一些。
她修的合歡功法,一旦空曠時日長了,沒有索取別人的修為,骨頭縫裡就像是有蟲子爬。
這段時日她一直靠著白琮月給她的經書強撐,但這種強忍著終歸不是辦法。
她今夜修為又增進了不少。
但趙時寧不喜歡這種失控感,也不喜歡白琮月不聽話。
她用著最擅長的方式傷害他。
“再有下次,我寧願去尋別的男人。”
“你對你的孩子只有利用,你根本比不上謝臨濯。”
趙時寧忍不住怨他無心無情,她早就知道他是個心裡扭曲的狐狸,卻沒有想到他真的對肚子裡的孩子沒有半點在乎。
白琮月果然當了真,心中無數次種下恐懼的種子萌發出枝芽,控制不住生長出帶刺的藤蔓,勒得他難以呼吸。
她快速穿好衣服,也不看渾身狼狽的他,起身就要離開。
“尋別的男人?你要去尋阿繡是不是?還是要去找謝臨濯?”
白琮月陡然從趙時寧身後緊緊抱住她。
他經歷過一遭背棄,對於她隨意一句話都如臨大敵。
他聲音都在顫抖,好像在說什麼極為恐懼的事情。
“你又要拋棄我……”
趙時寧被他死死地抱在懷裡,身體完全動彈不得,腰部緊緊貼著他隆起的腹部,可卻越發覺得他這樣的歇斯底里
十分的不正常。
“我就算真的要去找別的男人,你也攔不住我,快點把我放開!”
她最煩應付這種完全不講道理的人。
自從她逃完婚後,白琮月就變得十分不正常,從前他再瘋但也藏著掖著不讓她看出來。
至少在趙時寧面前還是個溫和體貼的丈夫。
以前還會說什麼願意給她找仙侍,找伺候她的人。
現在看來通通都是騙人的。
他這是完全連裝都不願意裝了。
“你這麼快就厭棄我了,是嗎?”
白琮月沒有鬆開她,反而將她抱得越發緊,他的頭靠在她的肩上。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過去還,只怕會以為是耳鬢廝磨的一對有情人。
趙時寧不想說難聽的話,但每回都是這樣,他總是有辦法讓她生氣,逼著她說些不好聽的話。
“你要是這麼認為也可以這麼想。”
她完全沒有耐心去哄著他。
她勉強哄哄自己女兒也就算了,可沒有耐心還要去哄他。
“快點把我放開,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趙時寧已經是極度的不耐煩,連要對他動手這種狠話都說了出來。
“你又不是沒有對我動過手。”白琮月還記得臉頰上的那道口子,至今還在隱隱作痛,她也是為了別的男人而劃破了他的臉。
他求的本就不多。
只是想她至少願意把他當成是個人。
而不是一個沒有感情隨意擺弄的物件。
“你要去找別的男人,是嗎?你要去找那個阿繡?”
白琮月很想讓自己變得大度些,甚至雲淡風輕可以去給她找幾個男人,讓她多喜歡這樣聽話懂事的他。
可他就是嫉妒得發瘋,也做不到什麼寬容大度。
他就是恨極了那個阿繡,恨得甚至想生啖其肉。
他懷著她的孩子如此痛苦不堪,不僅如此還要幫著照料別人的女兒。
這也就算了。
可為什麼她還是不能多喜歡他一點?
“你喜歡阿繡是麼?我成全你好了,不過就是納個男妾,我又不是容不下他。”
白琮月又成了溫溫柔柔的樣子,可心裡湧上一股惡意,就想讓趙時寧看清楚一直伺候她的男人,是個徹徹底底的廢人,讓她徹底歇了那份心思。
趙時寧覺得他這是真瘋了,好端端的提這茬做什麼。
這是演的哪一齣?
凡間的高門主母給夫君納妾,彰顯自己的寬容大度?
趙時寧想罵他有病。
可白琮月已經拽著她瞬身到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