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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著的,縱使什麼也不懂,時不時伸出爪子想要碰他。

白琮月輕嘆一聲,又將小女兒抱在懷裡,低低地哼著曲子,哄著孩子睡覺。

其他幾個孩子由專門的仙婢帶著,他不喜歡其他幾隻小狐狸,唯獨只喜歡兩個女兒,只是小女兒最為鬧騰,時不時就要嚎兩嗓子,常常吵著安靜的大女兒睡覺

() 。

白琮月只好帶著最為鬧騰的,時不時在趙時寧這賴著不走。

趙時寧縱使討厭他,可卻不會對女兒發火,往往也是由著他一坐就是一整夜。

縱使他已經極力不去亂聽,專心致志地哄著孩子,可是阿繡壓抑不足的呻/吟還是飄進了他的耳中。

白琮月連呼吸都快停止,魂靈好像在被阿繡的叫/床聲音千刀萬剮,每一刀都將他剮得血肉模糊。

他眼眶又開始泛疼,幾乎抱不穩懷中的孩子,只能將孩子又放回了搖籃之中。

房間內的聲音不僅沒有停止,反倒愈演愈烈,他沒有聽見趙時寧的聲音,只能聽見阿繡放/蕩的求饒和哭泣。

他在心裡冷笑。

用了無數種不堪的詞彙辱罵這個勾引人的低賤花靈。

可是在這無邊的黑暗之中,一滴滴的水珠砸在了本就溼透了的衣襟,悄無聲息。

只有清冷的月色劃在他清豔的面容,無端有幾分詭異的悽美。

白琮月枯坐在平靜的夜海之中,只是聽著耳邊沒有停歇的聲音,便已經能想象出他們用了何種的姿勢,又說了哪些不堪入耳的話語。

他只能只能告訴自己,阿繡不過是個供她開心的物件,只要他想隨時都可能讓他消失,就像方才那個小仙侍一樣。

可是這些無法讓他的心變得平靜安寧,反倒攪弄得他本就枯竭的心湖越來越泥濘,甚至滋生了刺鼻的惡臭。

白琮月胃部又開始不適,明明已經將孩子生下,他還是有種想要乾嘔的衝動。

他面前的桌子上還擺著那頂鳳凰花編織而成的花冠,散發著淡淡的清幽香味。

他一直用術法維持著花朵不凋零,小心翼翼地藏了起來,自從生產之後便沒有找到。

花冠與桌面上的果子隨意擺在一處,而另一個他編織的花冠已經被扯爛了,僅剩下一些散亂的枝條堆疊在桌面,在枝條下方他看到了被撕碎的草編的狐狸。

恰在此時,一直沒有出聲的趙時寧低聲說了一句:“阿繡,我好喜歡你。”

白琮月流露出一絲冷笑,他幾乎是帶著恨意將象徵矢志不渝愛情的鳳凰花撕扯下。

昔日漂亮的花朵在他掌心,像是一攤乾涸的血。

就像是他與她之間,從頭至尾只剩下欺騙的婚姻。

白琮月將鳳凰花拿在手中,又打量了片刻,然後咬下花瓣,慢慢在口中咀嚼,然後吞嚥而下。

月色皎潔。

他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慢慢滾落。

好像不是在吃花,而是再嚥下他自己模糊的血肉。

一瓣。

兩瓣。

一朵。

兩朵。

他們之間虛假的愛情,都隨著這豔麗的鳳凰花,慢慢被他盡數吞嚥。

不需要被她親手毀掉。

只有與他的骨血融合在一塊。

只有他才能好好守護著他與她的情分。

白琮月手中握著被剪碎的草編狐狸,有時候好像月光也不落在他身上。

他最愛之人的情/事已經到了最高點,他能聽見她不由自主發出的哼聲,喉嚨裡的腥甜越來越重,整個人彷彿在遭受著最殘酷的刑罰。

甚至是他親手遞給她的刑具。

他嘴中花朵苦澀的味道已經完全被這疼痛所覆蓋,白琮月的眼淚一滴滴滾落入唇邊,他嚐到了又鹹又苦的味道。

房間裡的動靜徹底停歇。

而白琮月的衣襟已經染上了殘酷的血色。

他完全失力,跌坐在地面,不斷地乾嘔出鮮血,直至痛到徹底暈厥。

————

趙時寧第二早醒來,一身清爽,這些日子的鬱氣也好像也消散了不少。

阿繡紅著臉伺候她穿衣,神仙有了身孕必然有所感應,他同樣是如此。

他腹中幾個小光點很微弱,但他還是能清晰地感知到這是他與她的孩子們。

但趙時寧卻還在心心念念著如何逃走,完全沒有過問他一句,甚至也沒有多看他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