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
宿清焉微怔,下意識地鬆了手。
扶薇反手握住他的長指,低柔的聲線裡帶著絲笑:“你要是實在捨不得,可以親一親再放開呀。”
“我去給你做飯了。”宿清焉將扶薇的手拿開,起身往外走。
扶薇看著宿清焉泛紅的耳朵尖,眼尾唇角的笑意更濃。
花影進來的時候,就瞧見扶薇臉上帶笑的模樣。她多看了一眼,才上前去稟話。
扶薇淋了雨受了寒身上不舒服,回到繪雲樓沐浴之後立刻就睡下了,花影還沒來得及向她稟告歷高飛的事情。
“是過年那時候的事情了,有個路過水竹縣的姑娘被歷高飛盯上了,色膽包天要納人回家當小妾。那個姑娘也是個聰明人,找上平安鏢局,把自己當鏢物,讓鏢局將她護送到家中。”
“歷高飛仍不死心在路上尾隨,趁機要劫人。甚至有天夜裡潛進客棧偷人,恰好那位姑娘在沐浴。宿流崢及時發現將人丟出房間,順便將歷高飛的一雙眼珠子給挖了。”
扶薇這才明白了個大概,押鏢就要對鏢負責。不管押的鏢是人還是物件。宿流崢也不算見義勇為,只是收錢辦事罷了。
扶薇不評價宿流崢的所作所為,只是誇讚那個姑娘:“人生地不熟,敢想出這麼個主意,是個聰明的姑娘。”
“主子,您應該見過那姑娘。”花影也有些不確定扶薇對她有沒有印象了,“林友平的孫女,以前赴過宮宴,您興許有點印象。”
扶薇一下子就想起來,點頭道:“原來是那個古靈精怪的丫頭。”
扶薇又問:“那歷高飛什麼來歷膽子這麼大?和徐平賢是什麼關係?”
“和徐大人沒有關係。而是徐大人的女婿胡遮看上了歷高飛的妹妹,所以歷高飛用著胡遮的人、仗著徐大人的勢,肆意妄為。”
原來還是兩層的狗仗人勢。
扶薇的神色冷下去,冷笑一聲,道:“這個徐平賢,就算不知情,也是不查之罪。”
花影立刻請示:“主子,需要將罪臣徐平賢押來治罪嗎?”
扶薇冷淡的眸子逐漸軟下去,她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著軟枕,悠悠道:“暫時不要插手。”
她想讓宿清焉來求她,他那樣的人卑微央求的場景……說不定吞吞吐吐紅著臉,想想就覺得有趣。
可是怎麼才能讓他知道她有辦法,從而來求她呢?
胸腹間忽又是一陣絞痛,扶薇偏過臉一陣陣咳。咳著咳著,竟是止不住,比以前兇重許多。
花影趕忙遞上帕子,扶薇顫著手去接。
她彎著腰,用雪色的巾帕抵在唇前不停地咳著,斷斷續續的低咳聲逐漸加重。
蘸碧在外面聽見了,捧著溫水小跑著進來。
“主子,要不要喝些水?”
扶薇沒功夫應聲,她又咳了一陣,感覺到五臟六腑都在痛。又咳了好一陣,扶薇終於慢慢止了咳,抬起頭。
雪白的手帕上,落著點點血痕。
蘸碧看得心驚,捧著水杯的手都在發抖。她哭了出來,哽聲:“主子,您要更愛惜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扶薇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血點子,便將帕子丟到一旁,去拿蘸碧手裡的溫水,小口小口地喝著。
只有這無趣卻溫和的水才能稍微緩解她五臟六腑的疼痛,扶薇微眯著眼,去看窗外大好的日光。
人生啊,就該及時行樂。
宿清焉耗時比往常更久,精心做了幾道清淡的小菜。靈沼在一旁給他打下手。做好午飯,宿清焉端去房中時,發現扶薇臉色比剛剛他離去前更差些。
扶薇不想吃,即使是宿清焉做的。
可是“不想吃”話到嘴邊,她又改了口:“我沒力氣吃。”
宿清焉讓靈沼拿了個小桌子放在床榻上,不用扶薇下床,也不用她自己動手。他在她身邊坐下,夾起一塊豆腐餵過去:“嚐嚐這個。”
扶薇閉著嘴巴,看了好一會兒,才張開嘴去吃。
蘸碧和靈沼、花影悄聲退了出去。
宿清焉將每樣小菜餵給扶薇一口,然後問她:“還想吃什麼?”
扶薇默不作聲沉默了很久,轉頭看向宿清焉,悶聲:“你。”
宿清焉沉默了一息,夾起一塊藕片,道:“再吃一塊這個吧。”
他遞到扶薇唇邊,扶薇不肯張嘴,蹙眉嗔目望著他。
宿清焉輕嘆了一聲,自己張了嘴,咬住白藕片的一邊,俯身湊到扶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