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笑。
宿流崢放緩了腳步,悄無聲息地走到他們兩個身後。兩個小太監仍舊渾然不覺,笑嘻嘻地繼續說著。
“要我說啊,這天下就沒有長公主迷不倒的男人。甭管誰當皇帝,長公主都能攀上關係……她這衣服一脫……”
涼涼的冷意飄過來,兩個小太監忽然覺得後頸一涼。他們兩個反應慢半拍地同時回過頭去,猛地看見宿流崢放大的面孔。
宿流崢扯起一側的嘴角,對他們兩個扯出一絲陰邪的寒笑。
“很好。”宿流崢笑,“很會說。”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陛下……”兩個小太監嚇破了膽,跪地連連求饒。
宿流崢轉過頭,朝著立在遠處的宮人招了招手。宮人立刻過來聽吩咐。
“拿兩把剪子來。”宿流崢半眯著眼,亦藏不住眼裡的寒氣。
兩把鋒利的剪子立刻取過來,宿流崢接過剪子。他蹲下來,用剪子拍了拍兩個小太監的臉。
“最討厭背後嘀咕的做派。編排一個女人,這嘴長了還不如沒長。”宿流崢拉過他們的手,親自把兩把剪子分別遞到他們兩個人的手中。
他命令:“用這把剪子,剪去對方的舌頭,就饒你們不死。”
“陛下饒命啊!奴才知道錯了!”兩個小太監抖著手握著剪子,連連磕頭。
宿流崢站起身來,涼涼睥著他們,道:“再不開始,我可就要拿剪子一點一點把你們的腦袋剪下來。”
他語調又冷又堅決,斷然沒有半點回轉的餘地。
訊息很快傳到了長青宮。靈沼最喜歡第一時間將打聽來的事情稟告扶薇。
扶薇輕點了下頭,沒說什麼。她正擺弄著玉盒裡的香料。忽地想起了什麼,她抬眼看向靈沼,問:“陛下怎麼說的?”
“啊?”靈沼反應了一下,才仔細複述宿流崢說過的話。
最討厭背後編排,尤其是編排女子的渾話。
宿清焉也說過類似的話。
扶薇恍惚間,想起曾經在水竹縣的茶肆裡,宿清焉與說書先生講道理的樣子。
扶薇慢慢彎唇,唇角浮現些柔和的笑容來。
因為兩個小太監的插曲,宿流崢本來要來長青宮,也心情不好地轉身回了自己宮殿。因為他壓不住臉上的怒氣,又不想黑著張臉去見扶薇,這不是讓她心煩嗎?
她本來就夠嫌棄他了,他不能再讓她對他的嫌棄加深啊。
晚上,宿流崢才過來找扶薇。
扶薇已經沐浴過後,慵懶偎在了床榻上,手裡拿著卷書翻看著。天氣正是熱的時候,窗戶開了半扇,窗外花草的幽香被夜風吹進來。
不同於江南黏糊的風,京都夏日的夜風雖熱,卻沒有那麼黏溼膩人。
宿流崢大步走進來。他懷裡捧著個大箱子。
他將大箱子往扶薇身邊的床榻上一放。瞧著他的動作,扶薇就知道這箱子恐怕不輕。
“什麼東西?”
宿流崢把箱子開啟(),一片琳琅亮晶晶立刻映入眼簾。他獻寶似的說:≈ap;ldo;我在國庫裡挑了大半日u()u[()]『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好看的都拿來給你!”
扶薇:……
“我不需要這樣,還回去。”扶薇說。
宿流崢臉上的笑容頓時煙消雲散,氣惱地直起身來,目光沉沉地盯著扶薇。
扶薇無奈地輕嘆了一聲,只好暫時哄著她,明日再讓人將東西送回國庫。她說:“把東西放下面去,把床褥弄髒了。”
“你要了?”
扶薇輕“嗯”了一聲。
宿流崢這才開開心心地抱起箱子,他環顧左右,將其搬到窗下架子旁。
扶薇拿著帕子,拂了拂床褥被箱子剛剛壓過的地方。帕子落了地,她一手撐在榻邊,俯身去拾。
夏日輕薄的衣衫攏著她婀娜的身子,纖細的脊背與腰身在薄薄的衣料下若隱若現。隨著她俯身的動作,胸前春景一覽無餘地落入了宿流崢眼中。
扶薇撿起了帕子,宿流崢已經奔到了她身前,她的手腕被宿流崢握住,扶薇抬眸望去,望見宿流崢毫不遮掩被火燒著的眼睛。
扶薇默了默,沒有去掙脫。她只是說:“關窗熄燈。”
宿流崢依言去做。他折身回到床榻時,順手扯下綁著床幔的布條,放下床幔。
床幔緩緩降落,布條卻留在了宿流崢的手中。
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