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走到段琮之身前福了福身行禮。
“坐。”段琮之道。
立刻有小太監搬了椅子過來,扶薇在段琮之面前坐下。
“這幾l年,你做得不錯。”段琮之道。
扶薇以前和段琮之幾l乎沒有接觸過,略有意外他的突然誇讚,不過扶薇面上什麼也不顯,平靜地謝陛下謬讚,再畢恭畢敬地詢問太上皇召見她所謂何事。
段琮之沉吟了片刻,道:“你是個心有大義的孩子,也是個合格的上位者。但是有時候太重情。”
扶薇不贊同,說:“別人都說我冷血無情,唯陛下這樣說我。”
段琮之笑笑,不解釋,而是突然盯著扶薇的眼睛,問:“衛橫此人半生馳騁疆場,一腔驍勇,躊躇滿志,為人光明磊落,行事也向來坦蕩。”
四目相對,扶薇在段琮之的眼中看見一代帝王的犀利鋒芒。
段琮之很快又收起眼中的鋒芒,淡淡一笑。
“掌權者不能太重情,否則容易被假象矇蔽雙眼,困住了自己。”段琮之長長地嘆了口氣。這話是對扶薇的告誡,也是他發自內心的感慨。
他擺了擺手,讓扶薇退下。
扶薇離開恆梅宮,一路上都在想太上皇這話的意思。太上皇是有意提點,還是懷有別的目的?
扶薇從不覺得自己的立場和老皇帝一致。
不過扶薇還是讓下面的人重新去調查當初衛橫給
她下毒一事。
扶薇揉了揉額角,讓車鸞拐去段斐的宮殿。
她很快就要啟程去晉,她希望在剩下的幾l日裡多勸段斐幾l句。她本就不能一輩子守著段斐,如今這場和親,提前結束了她對段斐的守護。日後他只能靠他自己了。
扶薇剛到,隱隱聽見了女子的哭聲。扶薇本不欲過問段斐後宮之事,只是那女子的哭聲其實悽慘,讓扶薇忍不住皺眉。
她止了宮婢的通稟,大步走進去。
花影替推開房門,扶薇看見殿內荒唐的一幕——嫻妃赤條條地被綁在廊柱上,段斐正懶洋洋地坐在藤椅裡,身心舒暢地聽著嫻妃哭。
若嫻妃不肯哭、哭得不好聽,他就會用桌子上的藤條抽打她。
扶薇看得震驚。
花影很快反應過來,反手將身後的房門關上,免得室內的荒唐一幕被外面的宮人瞧見。不過……興許段斐身邊的宮人早就知道這些事情了。
嫻妃轉過臉,羞恥地望著扶薇,恨不得咬舌自盡。
“怎麼不哭了?”段斐憤怒地睜開眼,這才看見立在門口的扶薇。
“阿、阿姐……”段斐慌慌張張地整理好衣服,他站起身,略顯狼狽地奔到扶薇面前。“阿姐,你來了,外面那些蠢物怎麼不知道通報?真是該死!”
段斐將微抖的手負於身後。
扶薇長長舒了口氣,看向花影。花影心領神會,立刻去將被綁著的嫻妃娘娘放下來。
嫻妃癱軟在地,顫著手去撿地上的衣服。她握著自己的衣裳卻不敢穿,畏懼地望著段斐。
“穿上衣服滾出去!”段斐不耐煩地說。
“臣、臣妾領旨……”嫻妃這才敢穿衣裳。
扶薇慢慢將嫻妃認出來,曾經的高門貴女端莊淑媛一朝入了宮,竟被欺凌至此!
“段斐,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扶薇拂袖,轉身離去。縱段斐在後面一聲又一聲地喚著“阿姐”,扶薇亦不回頭,甚至腳步也不曾停頓片刻。
她一口氣回到長青宮,雙手撐在桌面支撐著站立。
蘸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忙用詢問的眼神望向花影。花影嘆息,朝她搖頭。
好半晌,扶薇緩過來些。她撫著桌邊,在椅子裡坐下,淡漠地開口:“花影,讓秋火不再插手李拓的事情。”
花影愣了一下,才趕忙應聲。
扶薇心冷地閉上眼睛。
她不知道那兩個流落在外的先皇子是不是真的還活著,更不知道那兩個人有沒有能力成為一國之君。
可還能差到哪兒去?還會比段斐更差勁嗎?
扶薇苦笑。
她突然覺得太上皇挑人的眼光可真毒辣,段斐註定只能當個臨時皇帝。
不過扶薇很快就開始焦慮另外一件事情——若段斐退位,如何保他性命?
再不成器,也是她弟弟啊。
她所剩的時間實在是不多了。
第二天,扶薇下了早
朝之後,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