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進了屋,扶薇望著宿清焉於燈光下垂眼的清雋側臉,賞心悅目到色令智昏,只顧著拉著宿清焉的手往床榻上去親熱。
床笫之間,宿清焉俯身探手拉開床頭小几的抽屜,修長的手帶著幾分迫切地撥開黑盒子的搭扣。
扶薇一手支起上半身,一手遞到宿清焉面前,朝他伸出三根手指。
宿清焉疑惑地望向她,展現在他眼前的卻是扶薇半探出錦被的芙蓉軀。他心神跟著一蕩,剋制了一下語氣才心不在焉地開口:“什麼?”
扶薇訝然相望,似沒想到宿清焉居然不懂她的意思。她將豎起的三根手指往宿清焉眼前再伸近些,晃了一下。
昨天晚上和前天晚上兩個人都沒有履夫妻之事,加起來今晚可不是要三次?
四目相對,宿清焉在扶薇含笑的瀲眸裡,後知後覺捕捉到了她的意思。
他下意識地移開了目光,心裡的那一絲喜意破土鑽出。
拿出黑盒子裡的東西同時,宿清焉吻上扶薇的唇齒。與她纏貼吻盡蜜事。
無風自動的床幔上,映出綿綿交頸之影。
宿清焉身形頎長端正,將扶薇捧在掌中,即使做著最親近之事,他也端方自控,極盡溫柔相待。
第二天一早,宿清焉又是很早出門,進了深山。
扶薇無聊地待在家裡。
她後知後覺,宿清焉不在的時候,時間竟然過得這樣漫長。這樣的意識讓扶薇愣住。
“主子怎麼了?”靈沼笑嘻嘻地湊過來,“該不會是想姑爺了吧?”
() 扶薇的臉色忽然冷下去。
靈沼無措地站起身,雖不知道錯在哪裡,可意識到自己的話讓長公主不高興了。
扶薇很快神色恢復如常。她站起身,立在門口,望向院牆外的遠山。
帶著絲絲涼意的風拂面,這讓扶薇意識到真的到了秋天。她居然在這兒停留三個月了。
她還能在江南停留多久?
她不可能永遠留在江南。
今日想起歸期,扶薇心裡竟隱隱生出一絲不捨。不過扶薇很快將這份不捨狠心割捨去。
她向來心狠絕情。
扶薇心裡非常清楚這場“婚事”不過是她散心之旅的解悶兒之娛,她可以寵著宿清焉,在這一年期限裡和她琴瑟和鳴。但她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在男女情愛之中,當她離開江南,回京之時只會變回那個滿心算計無情冷血的長公主。
花影從外面進來,遞上信:“主子,京裡來的信。”
扶薇瞥了一眼信封,認出是段斐送來的信。
自她上次給段斐回信,已許久沒再收到段斐的訊息。扶薇接過段斐的信,遲疑了片刻才將其拆開。
她有些怕,怕段斐還是不懂事仍在信中胡言亂語。
直到看完信,扶薇心裡才踏實下來。
——信中,段斐沒有再說那些渾話。這只是一封很簡單很普通的家書,他在信裡問她安好,又寫了他的近況,最後寫他打算選秀立後封妃。
扶薇終於心安。
她心道或許真的到了該回京的時候。京中豺狼虎豹環伺危機四伏,那些氣憤散去,只剩下對弟弟的擔心。
宿清焉這一日回來時,又抓了一些狐狸回來。
扶薇在視窗望見宿清焉的身影,瞧見他的一身白衣沾了許多髒泥汙跡。
宿清焉沒進屋,直接提著獵物去了廂房。
他昨日進山裡抓的狐狸也被他關在了廂房。
扶薇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猜了猜也沒猜到。扶薇等了很久,也沒見宿清焉從廂房裡出來。
他向來愛乾淨,居然能忍受穿著滿是汙漬的衣裳那麼久,也不清潔換衣?
扶薇心裡的疑惑越來越重。她不再幹等,好奇地起身走出房間,去廂房尋他。
廂房的房門關著,扶薇走到門口剛欲推開房門,遲疑了一下,推門的手勢換成叩門。
“宿郎?”扶薇在門外喚。
屋內有些響動,扶薇側耳聽了聽卻沒聽清。
“宿郎?你在裡面做什麼呢?”扶薇再一次開口喚他。
緊接著,扶薇聽見了腳步聲。
她向後退了兩步,騰出地方來,讓宿清焉從屋裡推開房門。
扶薇看著出現在門口的宿清焉,不由呆住。
他白色的衣衫先前只是沾著一些泥點子,而此刻卻蹭上了許多血痕。他的一雙手上,也同樣全是血。扶薇再去看他臉色,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