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一筆鉅款,他拿在手裡也不安心,無功不受祿。
“天降之財不能留太久,儘快替我花掉,好嗎,夏油君。”桐原司掰著手指數:“況且還有你的跑腿費,蚯蚓咒靈的出場費,唔,還有精神損失費。”
“精神損失費是哪裡來的?”夏油傑被他帶著跑了。
桐原司一臉你別逞強:“夏油君回去大機率要面對你母親的狂風暴雨吧?”
“在東京買點禮物,回去誠心道歉,還有一條活路。”
想到這個,夏油傑抿了抿嘴唇:“……”他正是完全能夠預想到母親的怒氣,才對回家這件事感到抗拒。
桐原司:“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夏油傑猶豫了一下:“後天。”這應該是他母親能忍受的極限了。
桐原司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話題就算過去了,轉頭看到一家賣麵包和甜品的店,拉著夏油走過去。
“孔時雨應該回酒店了,伏黑先生的兒子應該也在,啊,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話說,小孩子都喜歡甜的吧?”
夏油傑要比桐原司稍微高几厘米,微妙的俯視視角,能讓他將桐原司的五官和表情盡收眼底。
白橡色的長髮如銀月光輝,長而疏的睫毛也是相同的顏色,垂下的陰翳有一半落在那雙如寶石一般的雙瞳裡。
他面帶笑意,不像是神龕供奉裡的神像,卻勝似仙靈。
夏油傑不可避免地想,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呢?
他似乎毫不在意在自己面前露出並不完美的一面。
貪財卻又大方;
對人類沒有同理心,卻又會給小孩子買甜點,他明明連人類食物的味道都不能聞;
似乎對普通人、咒術師,詛咒師全然不在意,參與其中又好像遊離在外,卻又在縮在靜岡,用自己的方式救濟著信徒。
“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桐原,我看不透你。
“我去吧。”夏油傑攔住他,“你應該也不喜歡甜品散發的味道吧?”
桐原司歪頭:“你知道,田沢說的?”
“沒,也有猜的部分。”夏油傑怕他責怪田沢,含糊了一下。
他們住進桐原司在東京的別墅後,就沒見桐原司吃過東西,也就那個粗線條的五條沒發現。
“哦,我不在意,走在街道上的大部分時間都能聞到味道。”桐原司不太在意地說,“而且不能吃,我也喜歡看。”
桐原司叮囑他:“別聽田沢的。那傢伙完全把我當做易碎的玻璃製品來看了,恨不得把我和所有食物隔絕開來。我不喜歡。”
他正要抬腳往那邊走,夏油傑拉住了他:“桐原,等我一會。”
說罷就長腿一邁,大步跑去了街角的便利店,大概一分鐘他就跑著回來了。
夏油傑的速度很快,但也只是呼吸略微急促了一些,臉部紅心不跳,“桐原,戴上這個吧。”
他伸手遞過去,手心裡放著還沒拆封的黑色口罩。
“剛出爐的麵包散發的香味會比其他食物更霸道,戴上至少會隔絕一些氣味。”夏油傑表情誠摯。
桐原司抬眼,與他四目相對:“夏油君,你真是個怪人。”
夏油傑無奈道:“……我知道,這句話已經是你第二次跟我說了。”
桐原司從他手裡拿過口罩,撕開包裝戴在臉上:“夏油君,不要對我太好,因為我不會對你太好。”
不止是夏油傑。
他不會為了這個世界的任何人或物停留,一切都是為了【劇情值】。
不能真情實感,桐原司告誡自己。
夏油傑也習慣了桐原司時不時會說讓人胸口一噎的話,不太在意地哄他:“好好,我知道了。等等——”
“這邊掛到頭髮了。”
夏油傑幫他把頭髮從口罩的帶子裡抽出來捋順。
兩人朝著店鋪走去,東挑西選地湊了幾樣麵包和甜品,買單時營業員熱情搭話:“打擾了!請問客人是在spy嗎?”
桐原司笑著對她點頭:“是的,s了國外動漫裡的一個角色。”
想著今天也許會和羂索對上,方便動作,桐原司放棄了宗教風格的服飾,衣服偏寬鬆日常。
“客人您的髮色和瞳色實在是太酷了!”她的語調頗為羨慕。
靠近之後,少女血肉的味道散發著獨有的味道。
這個人……
像一杯加足了冰塊的大麥茶。暑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