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眉——她上次回來參加婚禮那一週都是串休的,這次黑心上司倒是好
說話。
大概是派給她那個人事調動的活兒真的很難辦,搞得程淮景都做小伏低了。
想到此處,蔣莞心裡大致有了計較。
“程總,我不會耽擱太久的。”她投桃報李的說:“等銷假回公司,一定好好工作。”
言下之意,一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人員名單。
程淮景‘呵呵’笑了下,又安慰她幾句才掛了電話。
陪謝鳶待了一上午,直到女孩兒精力不濟,昏昏沉沉的要睡午覺,蔣莞才準備離開。
走出病房時,坐在外面長椅上靠牆小憩的謝為睜開眼,聲音有點啞:“穿著這個走。”
他把旁邊裝著大衣的袋子遞給她。
蔣莞接過,看著上面axara的logo抿了抿唇,眼底有些晦澀。
“哥,我家裡有好幾件只是忘穿來了。”她心想著讓他退回去,支支吾吾組織語言:“你要給我買衣服,隨便買一件就行……”
這牌子她常穿,當然知道怪貴的。
謝為聽了微微搖頭,只說:“穿著吧,趕緊回去休息。”
雖然用錢的地方多,但一件價格偏高的大衣而已,他還不至於買不起。
蔣莞也知道這個道理,明白說太多就有點瞧不起人的嫌疑了,她只好收下,笑了笑:“那就謝謝啦,明天手術幾點?”
問好時間,她早點過來陪著。
謝為:“早上八點。”
“哦。”蔣莞應了聲,拿出袋子裡的大衣用包裡的指甲刀剪下標籤穿在身上,然後把自己穿來的薄風衣放在裡面。
“還挺合適。”她抻了抻腰身和袖口的位置:“哥,你還記得我穿什麼碼的啊?”
“需要特意記得?”謝為難得笑了下:“瘦了吧唧的,買最小碼就行。”
……
“你還說我。”蔣莞嘟了嘟臉,不敢示弱的反擊:“你看看自己呢?”
上次見面特意叫他多吃點,長胖點,但謝為越來越形銷骨立。
謝為壓根不理她,生硬地轉移話題:“你回來住哪兒?”
“昨天在機場旁邊找了個酒店。”蔣莞實話實說:“今天…我在附近定一個吧。”
醫院旁邊是不缺各種酒店的,來來往往的人多了去了。
謝為皺了皺眉,從外套兜裡掏了把鑰匙扔給她:“去修理廠住,我這幾天不回去。”
言下之意是她可以住他房間,用不著花錢。
“……哥。”蔣莞猶豫:“你那兒都是男的,我去不太方便吧。”
“要真有那麼多男員工,我能讓你過去住?”謝為淡淡道:“像你說的山西日下,修理廠也沒什麼生意,關幾天給他們放假也無所謂。”
啊?那就是上下兩層偌大的修理廠就她一個人住?
蔣莞呆滯,表達出自己的擔憂:“會不會和鬼屋差不多……”
“你說什麼?”謝為沒太聽清。
“我說我有點怕
。”他們兩個之間是不用裝的(),蔣莞怕什麼就說什麼:你那兒地方那麼大卻一個人都沒有2()_[((),說話都有回聲,誰住著不害怕啊。”
“怕什麼。”謝為睨她一眼:“沒人不有車麼。”
“……”
“修理廠裡面那麼多車堆在那兒,不會空到說話都有回聲的。”
……
蔣莞真覺得謝為這樣的死直男如果孤獨到老,真的是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意外的。
她抗爭不過,只好拿著他的車鑰匙以及修理廠鑰匙回了長安街。
不得不說謝為愛乾淨這個性格一點沒變,即便是汽車修理廠,裡面也是乾乾淨淨沒有什麼油漆味兒。
尤其是他在二樓住的房間。
就是那種雖然很亂,和以前一樣櫃子裡亂糟糟的像是狗窩,但沒有灰塵汙漬,近乎一塵不染。
修理廠挺大,上下兩層樓,一樓一堆車,不過蔣莞就窩在二樓的一小間屋子裡鎖上門,倒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害怕。
謝為的房間裡有獨立洗手間,她用外賣軟體要了一堆日用品,收到之後才去洗了個澡。
男生從前就愛乾淨,床單被罩每兩三天洗了就換,更別提現在,蔣莞並不擔心衛生問題,穿著睡衣躺在床上。
她昨晚就沒怎麼睡好,今早又早早去了醫院,受了凍之後腦子都有些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