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粥。索性父皇還可以自主吞嚥。”
這也是讓劉據唯一慶幸之處。若連進食吞嚥都不能,這個年代沒有鼻飼管,沒有靜脈營養輸液,餓都得餓死。
但即便靠著這些湯水稀粥,也只能勉強維持
劉徹的身體基本機能,還是讓他瘦了一圈。()
看著遠不如先前壯碩強健的劉徹,劉據鼻子一酸,眼眶泛紅,卻又拼命將淚水憋回去,等劉徹將膳食吃完,勸道:≈ap;ldo;父皇歇會兒吧,我守著你。≈ap;rdo;
8本作者時槐序提醒您《大漢節完整章節』()
“不必。”劉徹搖頭,“朕既已醒來便無大礙,不必守著。快回去睡吧。”
但見劉據還要堅持,劉徹又道:“你在這,朕擔心你,豈能休息得好?”
一句話將劉據所有的說辭堵了回去,劉據無奈告退。
劉徹如何不想兒子留下呢,可瞧著兒子面上掩飾不住的疲憊,他怎麼忍心。然而劉據離開後,他卻睡不著,也不敢睡,害怕再醒來又回到那個世界。
只是終究昏迷數日,身體羸弱,精力不濟,強撐了許久眼皮開始不聽使喚般打架,不知什麼時候,自己沒反應過來,已然閉上眼睛。
睜眼時,劉徹心頭一驚,待看清眼前仍舊是熟悉的溫室殿佈置,周遭伺候的是慣用的侍女內監,才微微鬆了口氣。
此後過了數日,見仍舊在自己的世界,沒有出現變故。劉徹心頭大石終於緩緩落下,開始迴歸正常生活,傳令接見後宮眾人與各大朝臣,以安群心,又特別傳召衛青與霍去病。
彼時,劉徹身體已經好轉不少,讓人挪了張軟塌在院子裡曬太陽,目光卻一直落在手中的書頁上,神色怔怔。
衛霍走近行禮,劉徹才從書中抬起頭來,恍然回神,令二人落座。
衛青目光輕撇,就看到書頁上的內容——《莊子齊物論》。心中頗覺疑惑。劉徹不重黃老思想,也不喜看與之齊名的莊子學說。今日如此認真,且面露沉思,有些奇怪。
讓他更奇怪的是,劉徹下一句便問:“仲卿看過這篇《齊物論》嗎?”
“回陛下,略瞧過一回。”
“那仲卿以為到底是蝶夢莊周,還是莊周夢蝶?”
衛青愣住,一則是完全沒想到劉徹會這麼問,二則他對莊子屬實沒什麼研究,壓根沒思考過蝶夢莊周還是莊周夢蝶的問題。
反倒是旁邊的霍去病豁達回覆:“管他誰夢誰。若是我,成蝴蝶,我就做蝴蝶;成莊周,我就做莊周。思考恁多作甚,指不定我既是蝴蝶也是莊周呢。”
劉徹動作微滯,所以他既是他,又是“他”嗎?
霍去病也覺奇怪:“陛下何故研究起莊子來了?”
劉徹輕笑揭過沒有回答,說起正事來:“朕經過這一遭,深知身體康健比什麼都重要。仲卿年歲也不小了。太醫署這些年蒐羅了不少醫者入職,醫術都不錯,回頭朕挪兩個去大將軍府。”
末了,又掃向霍去病:“也給你兩個。”
霍去病一臉莫名其妙:“陛下,舅舅年歲不小了,臣還年輕力壯呢,真用不著。而且陛下忘了,太子早年便給臣與舅舅送過一個入府常居,更讓太醫署安排人三不五時來請平安脈。”
劉徹怔愣。他還真忘了,畢竟事情過去多年,彼時劉據雖同他回稟過一嘴,但這麼點小事,他壓根
() 不在意,全然沒放在心上,甚至還笑話劉據杞人憂天。
如今想來……
劉徹心頭一動,在那個世界,他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去仔細思量,如今回憶,發現許多端倪。
“你們記不記得,元狩四年,朝中提議再戰匈奴,你們與朕都有點頭之意,但據兒力主將事情壓下,讓再等一等。
“元狩六年,此議重提,據兒再度壓下,甚至提出至少要過了九月。你們說,為何一定是九月?”
霍去病狐疑:“不是為了火藥嗎?”
劉徹看著他,眸光復雜,意味不明。
他本也覺得是因火藥,可就算為了火藥,為何是九月呢?這個節點很微妙,與火藥的關係不大,反而與霍去病關係重大。
在那個世界,元狩六年九月,霍去病病故。這一年九月,是他的死劫。
據兒是不是……
劉徹陡然又想到劉閎。劉閎在小黑屋時幾乎被自己逼瘋,一會兒求饒一會兒謾罵,語無倫次,甚至夾雜威逼利誘。
他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