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乾草收拾了一下,就在橋洞角落躺下來,翹起二郎腿。
陳清河看似在發懶。
實則是在觀察燕東山留下的符籙。
這東西貼在自己後背,一直都在散發微弱的波動。
以水運覆蓋,推演。
片刻後,陳清河就弄懂了這張符籙的作用。
定位。
而且還是子母定位的關係。
一道母符在手,就能找到子符所在。
也就是說,只要符籙還在身上,自己走到哪裡,都能讓燕東山找到自己。
不過這道符怎麼說呢。
一般般,完全沒有勾勒出定位符的神韻。
頂多也就是幾十裡之內有用,超過一定的距離,就廢了。
按照陳清河的推演,這種定位符,應該是一道大符的分化。
其本身效果,千里定位都沒問題,而且應該還有其他多種作用,只是這道符中沒有畫出來。
老道士也有短板啊。
幹架是好手。
畫符一般般。
正念叨呢。
陳清河透過定位符,發現燕東山正在靠近。
笑了笑,陳清河根本不管。
這時候。
在橋下,越來越多的水鬼匯聚,足有二三十個之多。
男女老少都有,一個個眼睛發紅,貪婪地盯著橋洞中的陳清河。
它們都在等著,只要陳清河敢洗個臉,我們就敢讓你潛個水。
岸邊不遠。
燕東山站在屋簷下,正在觀望河道,拱橋,他眉頭皺起。
這河裡的水鬼,實在是多的不像話。
不過關於南郭城的事,他也有所耳聞。
道上都傳開了。
這是個大妖城,城裡隱居著很多大妖,最少都是千年以上的道行。
這些大妖混跡市井人群,與人混居,相安無事。
所以,天下各路斬妖的道士,也沒誰不開眼過來找死。
不過南郭城早先也多有妖邪作祟,其他斬妖道士也會來斬妖除魔,誰幹的就找誰,逐漸,大家都知道了路數,各忙各的。
只是這一趟路過南郭城,聽到招婿就感覺有問題。
沒想到差點翻了船。
好在有驚無險,還得天賞賜,如今道行大漲,青銅寶劍也變成了本命法寶,甚至還得了一件天羅幡的先天法寶。
燕東山可謂是意氣風發了。
後來又發現,這南郭城,沒有城隍,沒有土地,沒有水神。
而且整個南郭城,除了大妖之外,其他妖魔鬼怪也有不少,這讓燕東山沒有著急離開,而是打算留下來看看,能砍的全砍了,不能砍得,那就放過。
行道數十年。
燕東山可不是那種死板的斬妖道士,他靈活的很,會事先觀察是好是壞,再來決定是砍是放,甚至這些年,他也結交了好幾個非人朋友。
以前有段時間不景氣,沒啥生意,偶爾砍的妖邪也沒啥油水,兜裡比臉還要乾淨,他就是天天去一個鼠妖朋友家裡混吃混喝,才熬過來的。
後來那個鼠妖朋友突然搬家了,也沒留個聯絡方式,燕東山至今都還牽掛呢。
此刻。
看著水鬼環繞,而那小子,居然還在得意的晃腿。
呵,就讓老夫來看看,你是不是個好苗子。
燕東山意味深長地一笑,然後他走向了陳清河。
“小子,出來。”
在拱橋外,燕東山呵斥一聲。
陳清河故作嚇了一跳,左顧右盼,然後發現外面的燕東山,就瞪眼道:“嘿,你這牛鼻子,過分了啊,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這麼膽小,你還敢住在這裡?。”
“啥意思?這裡有什麼問題嗎?”
燕東山沒說話,只是一揮手,兩片樹葉飛落陳清河的手中。
“你在自己眼睛上抹一抹,再看河裡。”
陳清河故作遲疑地摸了摸,然後悚然一驚,一跳而起,還撞了頭,疼的齜牙咧嘴。
但祂卻屁滾尿流一樣爬出去,遠離河邊。
“好,好,好多……”
陳清河嚇得說不出話來。
燕東山哈哈大笑。
“我還以為你小子膽大包天呢。”
陳清河卻是可憐兮兮,惶恐不安:“這都是假的吧?老道士,你是不是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