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接受自己做錯事,想辦法彌補就是。
哪怕最終不成功,總好過等死。
但跟土匪山賊似的,從老百姓手中搶吃搶喝,他做不到,真心做不到啊。
看著張志和狼吞虎嚥。
陳清河有些好笑。
你說他壞吧。
他餓肚子的時候,都不去搶些吃喝,哪怕強買強賣都沒有。
你說他好吧。
這貨他付出代價也要砍了我。
而且陳清河有理由懷疑,中番縣的那場大火,和他也有關係。
想到這。
陳清河也不亂想,就直接問道:“老張啊,許慶許遠的同歸於盡,和你有關係吧?”
張志和頭也不抬,繼續幹飯;“你這麼聰明,還用問我?”
“為什麼這麼做?”
張志和終於抬頭,吞下濃稠的米粥,這才道:“對你來說,這不是好事嗎?害你的人死了,而且死乾淨了。”
陳清河道:“但對你來說,他們是幫你的,你卻害了他們?這不符合邏輯。”
張志和想了想,道:“很複雜,不好解釋,你可以理解為,斬了你之後,我就需要開始還債,所做的斬妖,除魔,殺惡和救苦救難一樣,是行善積德的好事。”
“再說了,這許慶許遠兩兄弟,本都是罪孽深重。”
“許慶早年假借酒氣,侵犯府中一個做工的丫鬟,導致她跳河自盡,還利用各種手段,侵害了諸多百姓的利益,霸佔別人的財產。”
“許遠也不是好東西,他親手掐死了自己的岳母,還把岳父推入井中,你就說,該不該死?”
“該死。”
陳清河沒有任何的猶豫。
如果是一般的犯罪,自然有法律去懲罰。
但如此罪大惡極,多活一刻,都是對這個世界的褻瀆。
“那不就得了,該死之人,與其讓你殺了報仇,還不如讓我用來還債。”
陳清河道:“可那大牢之中,可不僅僅只有這兩兄弟。”
張志和笑了:“你當我不知道嗎?但凡罪孽不大的,我都讓縣令轉移了,留下的都是該死之人,卻因為各種問題,暫時不能殺,既然如此,那我就代勞了。”
陳清河沉默。
現在他才感覺到。
張志和表面和氣之下,有一顆多大的殺心。
“喲,張天師好霸氣啊,說殺誰就殺誰,厲害的,厲害的。”
這時候,麻老姑突然走出來,怪言怪語。
張志和果斷低頭。
沒辦法,即便陳清河說了請,但這是人家麻老姑做的飯,吃起來沒底氣。
“誠惠,五十善功。”
突然,麻老姑微笑開口。
張志和猛然抬頭,氣惱道:“你們大王請我吃的,你也要錢?”
麻老姑問:“他給你拿了饃,對?”
張志和點頭。
“也盛了粥?”
張志和再次點頭,並且挺直了腰桿。
這一次,我也吃的理直氣壯。
“那這鹹菜,是大王給你拿的嗎?你憑什麼叨叨叨的,全給吃光了。”
張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