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河呆了呆後,直接匯聚水氣,浸透二人。
但這倆人身上的火焰卻怎麼也熄滅不了。
顯然,許遠在自己身上也藏了火油。
真狠吶!
陳清河心中滿是寒意,但還是全力施展,撲滅了火焰,然後不管是沒燒死的,還是已經燒死的,都被他用水氣裹住,帶出了大牢。
把人和屍體都放下,交由縣衙這邊負責。
陳清河唯獨帶著許慶許遠兩兄弟,再把許江氏也裹挾住,離開了街道,來到了她居住的小院。
到了後,陳清河四處看了看,沒發現許猛。
然後陳清河放下許慶許遠兩兄弟的屍體,就看向了許江氏:“我去晚了,他們兩個,應該就是最先著火的。”
許江氏呆呆地看著地上已經燒的血肉模糊的兩個人,久久無言。
陳清河這時候注意到,許遠的一條腿,是扭曲狀。
他看向許江氏:“上次分別後,許猛打斷了許遠的腿?”
許江氏還是呆呆愣愣,看起來了無生氣,似乎主心骨沒了,自己也沒有了意義。
陳清河道:“許江氏,你還有兒子呢。”
聽到這話,許江氏終於回神,然後她再也忍不住,癱跪在地,雙手掩面,大聲哭泣。
生死麵前。
再聰明的人,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陳清河沒有打擾她,只是默默看著她發洩。
哭出來,比憋在心裡要好得多。
否則,許江氏怕是也活不了幾年。
許久之後。
許江氏的哭泣慢慢收斂。
最後她摸了摸臉,強制鎮定下來,又跪向陳清河,直接磕頭。
陳清河果斷扶起她:“不用這樣。”
許江氏道:“麻煩大王了,雖然沒能救回家夫,但這不怪大王,是許慶自作孽,不可活。”
陳清河默然。
許江氏繼續道:“上一次,的確是許猛打斷了許遠的腿,還說了斷絕情義的話,只是我沒想到,沒想到……”
說到這裡,許江氏眼睛又變得通紅。
陳清河道:“一念惡生,只會越走越極端,說實話,許江氏,你們兩口子能有許猛這樣的孩子,我是真的很意外。”
說起自家兒子,許江氏苦澀道:“家破人亡,兒子遠走,果然是天理迴圈,報應不爽。”
說完,許江氏突然想到什麼,看向陳清河,擔憂道:“大王,我們做錯了事,會連累猛兒嗎?”
陳清河道:“聖賢說,行善之家必有餘慶,積惡之家必有災殃,許慶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但是這遠遠不夠的,他所作所為,還牽累了無辜生命,這些罪孽,都會積累在許家。”
“用簡單的話說,就是許慶損耗了許家的陰德,許猛作為兒子,怎麼會不受影響?人間王朝律法,還有連珠的說法,雖然連珠是一種很殘忍的做法,但天理昭昭,陰德損耗,其後果,還需要我給你細說嗎?”
聽到陳清河信誓旦旦的說法,許江氏一臉苦澀。
其實誰不知道,犯了錯會牽連家人啊。
可有時候,人鑽了牛角尖,很難走出來的。
用俗話說,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流淚。
“大王,民婦想要彌補,大王有沒有什麼辦法教我?”許江氏突然看向陳清河。
陳清河一愣,然後笑了:“你是個聰明人,你要做壞事,我都想不到,你要做好事,很難嗎?”
許江氏點點頭:“民婦知道了,以後民婦一定誠心向善,為我兒積德。”
陳清河道:“這後事,你先處理一下,然後沒得地方去,就先回桃源村吧,你家還是那你家,不會因為許慶的原因,就被強行沒收,不管如何,你還有兒子,許猛要用自己的努力去博一個前程,我更希望,不管等多久,在許猛回來後,能看到還有個母親在等他,而不是回來後,變成孤家寡人。”
許江氏眼中含淚,嘴唇顫抖。
似乎,她也想到了未來的某一幕。
如果那一幕真的出現,猛兒該是怎麼樣的一個傷心?絕望?
為母者,怎能忍心?
“民婦知曉了, 多謝大王開解。”
陳清河也不多少說廢話,轉身化作陰風散去。
就在陳清河離開後不久。
在中番縣外一處山頭上。
有兩道身影,遠遠觀望中番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