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祖身上，還有一種隱藏的神秘力量，不弱於大道之力。

“爺爺，這個幽祖，情況不對啊。”

陳清河開口問。

大道道：“嗯，祂不僅僅是前紀元生靈的寄託，其實也是前紀元的一縷大道意念寄託，算是三位一體了。”

陳清河驚奇：“大道也想要超脫？”

大道：“說句不客氣的話，大道其實才是一個紀元誕生的第一尊靈，只不過出生即合道，被規則約束，混沌為身體，大道為神魂，只能依照規則行事罷了。”

陳清河道：“爺爺，那您想過超脫沒有？”

“超脫什麼？超脫終焉與起源嗎？孩子，不可能的，我都不知道超脫之外是什麼，那麼我又如何知道，如何超脫起源和終焉呢？這是真正的生與死，在生與死之上？又是什麼呢？你想的到嗎？”

陳清河啞口無言。

很淺顯的道理。

一個普通人，無法創造自己認知外的東西一樣。

哪怕你再如何解釋，你創作出來的東西，其實在認知內，都有跡可循。

所以，沒有認知，自然就無法達到那個境界啊。

再看無祖和幽祖。

這兩個，都有著最為執著和強烈的超脫願望。

祂們覺得，混沌之外，必然是更廣闊的天地，一旦進入那樣的天地，就能得到更悠久的生命和更強大的力量。

這算是一種病態的心理了。

非要把不可能當做追求，然後無所顧忌，肆無忌憚。

陳清河甚至都有些好奇了。

如果把這兩個送到混沌之外，讓祂們親眼看一看，自己超脫之後要面對的是什麼，祂們會怎麼想？

會情緒失控，心態崩潰嗎？

那時候，會不會覺得，自己放棄一切追求，用漫長的追月，全心全意追逐的，居然是一場空？

那是多麼好笑啊。

不過此刻，陳清河也無法左右這些。

祂們成為了天外魔氣的主要侵襲物件，說不通的，你越阻止，祂們越覺得是你們不想讓我超脫，你們都該死。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大道突然開口。

陳清河頓了頓，道：“等著祂們完成這一劫，毀滅之後，才是新生，到時候，整個混沌，都會在你的掌控之下，眾生之力匯聚，會讓你越來越強，爺爺，其實世間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平衡，如今這個辦法，雖然能平衡混沌眾生，很難再生出大劫，但這會讓您陷入兩難。”

“一百萬，一千萬，甚至一億會元之後呢？那匯聚的眾生之力會多麼強大？您是否會為了個人的私心，想要以此來破開起源與終焉之間的壓制，打出一條路來？”

說著，陳清河看向了大道。

大道沉默了。

祂與混沌同生，看遍了萬族演化，知道有時候，不是一個生靈變壞了，而是各方面的加持，各種幫助，讓祂一步步走到了壞的一方。

大道也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有一天，突然覺得眾生匯聚的力量足夠了，哎，我也可以追求超脫。

“哈哈哈，爺爺，那我們就做個大道之約吧。”陳清河突然道。

大道道：“怎麼說？”

陳清河道：“等待大劫醞釀完成的時候，就到了我出手的時候，屆時，我會完成謀劃，也會在規則之中留下一個暗手，如果未來爺爺你也有了夢想，那麼，請在混沌無法存在之前，眾生到了寂滅之時，再去追求你的夢想，不要讓我付出這麼多，才造就的一個美好混沌，中途夭折，否則，你有了小心思，我會毀掉無量這個規則。”

大道沉默了許久，才道：“相互的約束，才是平衡的根本，謝謝你為爺爺做的這些。”

陳清河滿意一笑。

如此，祂就徹底放心了。

然後再次看向混沌眾生，生命璀璨之光，如繁星點點，密密麻麻，數不可數，陳清河的眼神一片溫柔。

回顧過去，我這一生，不負追求，始終如一。

我陳清河，不是黑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