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的那個高個子船員名叫方宇,他上岸後不停地在感謝梁笑棠。
方宇一邊用手搓著自己抽筋的腿,語氣十分地感激:“剛剛要不是你,我可能命都已經丟在那裡了。”
梁笑棠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沒什麼謝不謝的。不過眼前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找個可以住的地方。”
方宇同意地點了點頭:“好。我的腿現在已經恢復了,沒那麼難受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兩人稍一商量,就往同一個方向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方宇感覺體力都已經有些跟不上了。畢竟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吃飯了,而且剛剛一路從水裡游過來,完全是在靠自己的意志力在支撐的。
這會兒,他已經完全不想動了。
方宇的嘴唇有些發白:“我已經走不動了,要不就在這裡休息吧。”
梁笑棠也感覺自己有點吃力,他點了點頭:“好,我們在前面匯合的地方等一下他們幾個人。”
於是兩人又往前走了一些。
只不過了約定的時間,其他的人都一直沒有出現。
方宇嘆了口氣:“看來..也許他們已經先離開了。”
梁笑棠無所謂地說道:“隨他們去吧,心不齊的傢伙,和我們在一起也沒什麼用。反而我們兩個人,倒還方便行事,也不用等他們了。”
梁笑棠觀察四周,發現他們似乎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上。島上的植物非常的繁茂,連地上的草都比梁笑棠還高上二尺。
不過比較幸運的是,這裡並沒有什麼活動痕跡,地上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腳印。
說明這裡沒有什麼動物,這樣至少他們不用擔心在睡著的時候,會被島上的動物攻擊。
方宇看了看周圍,說道:“那我們就先在這裡歇息吧,等明天一早,再從這裡離開。”
梁笑棠也同意這個方法:“嗯。”
兩個人找了個相對寬敞的地方,在大片的草叢上躺下了。
大地為床,天空為被。
兩個人在經歷過驚心動魄的逃亡後,此時終於可以稍作休息了。
而另一頭,賀朝瓊所乘坐的那艘船早已經到了岸邊。船上的女人們都紛紛從船上下來,都捂著胸口,暗自高興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
賀朝瓊是和綠裙子的女人一同下船的。
其他的女人們都三五成群地在成群地在岸邊圍在一起,講述自己剛剛歷經的事情的後怕。
賀朝瓊就靜靜地站在岸邊,緊緊地盯著河岸,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人的身影。但是盯得她眼睛都發酸了,河面上依舊風平浪靜。
賀朝瓊感覺自己的心都要沉到了谷底。
綠裙子的女人就站在賀朝瓊的身側,賀朝瓊的焦慮她自然全都看在眼裡。女人拍了拍賀朝瓊的肩膀:“還是放心不下?”
賀朝瓊臉上的焦急並沒有退散,她嘆了口氣:“都這麼長時間了,現在河面上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怎麼能放心。”
綠裙子女人臉上掛著一個勉強的笑容,她輕聲說道:“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相信他們。”
這時候,也有幾個女人圍了過來:“是啊,我兒子也和他們在一起,我兒子說了以後要給我養老送終呢,他一定不會食言的。”
“就是就是,我老公水性很好的,以前還拿過游泳比賽的冠軍,就那區區一條河,肯定難不倒他的。”
“我的伯伯也在裡面,我從小就被寄養在我伯伯家,他還說我今年十八歲生日的時候,要給我買一個九層的蛋糕。他要是不給我買,我就哭給他看。”
眾人都堅信,他們的親人一定可以和他們再次會面。他們也都不願意看見,誰被那片海域吞噬。
但是他們無能為力,能做的只有等待。
不知道是不是岸邊的沙子迷了眼,賀朝瓊感覺自己的眼睛難受的有些發酸。看見這麼多人安慰她,這麼多人和她一樣,心裡的焦慮總算消退了一些。
只是,不知道是誰,尖銳的聲音突然在人群中響起:“他們一會兒不救回來了嗎?你們就在那要死要活的?”
話音剛落,就有許多附和的聲音:“就是就是,看把他們幾個給矯情的,有多怕死似的。”
“對啊,幾個大男人,連那點體力都沒有?我看你們那男人也沒什麼用,不知道去廠裡上班,人家老闆要不要?”
“哈哈哈哈,那麼弱雞,去工地搬磚,人家包工頭都不樂意要把,還要免費吃人家工地的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