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些什麼,你好好休息一下。”
王聿抬眸平靜的望向她的眼睛,那雙蔚藍色的眼睛彷彿陷入了回憶之中,唇邊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你還記得,在酒樓之中,你被我誤認為是女子,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是……”女子,心底最隱晦的秘密,在這微微泛著血色的光線之中,水光粼粼之中,一片碧玉的山色之中,差點就要衝出口。
“你別說了,你的傷很嚴重。”
衛玠的心微微顫抖,王聿一定是傷得太重了,才會胡言亂語,她不會放在心上的。
阿烈將繃帶拿來,又將止血的藥物灑在王聿傷口處,隨即將繃帶從肩膀處向腋下裹繞幾層,血微微的止住了,王聿的聲音已經氣若游絲。
畫舸終於停靠在岸邊,衛玠與阿烈緊忙將王聿扶下船,放進一輛馬車之內,車有條不紊的行駛著,過了一會兒終於停了下來。
王聿已經昏迷不醒了,抬進了府內,眾人急忙去宮中請了太醫,瞧了才知道,王聿中箭並沒有傷到要害,不過卻中了毒,短時間內,是無法醒過來的,聽完太醫的話,衛玠不由得更加慌亂無措,眾人皆是憂心忡忡,為何侯爺會中如此致命的毒。
衛璪聽聞敏陽侯遇刺,他擔憂衛玠的安危,便著急趕了過來。
“叔寶你沒事吧?”衛璪闖進來見到自己的弟弟身上充滿了血跡,那眉宇之間皆是失魂落魄,他不由著急呼喊道。
衛玠驀然回神,衛璪扶著她的肩膀,眼中泛著濃濃的擔憂之色。
“哥哥,我沒事……”
衛玠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衛璪這才放下心,又恍然想起來。
“敏陽侯遇刺傷的如何了?”
衛玠幽幽的嘆氣,轉過身,眼底浮現著哀傷之色,她低低的開口道。
“他傷得很重,怕是一時之間,無法醒過來……”
衛璪微微一愣,低垂的眸子驀然閃過一道暗光,如果王聿因此無法醒來,那麼殿下便沒有後顧之憂了。
“哥哥,他是為了救我,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衛玠一時失聲,蹲下來,眼眸中淚光閃爍。
衛璪驀然一驚,話被擱淺在喉嚨之中,王聿竟然是為了救叔寶而傷。
彎月西升,蒼穹之中浮流著薄薄的雲層,清風徐來,盪漾起一陣木槿花香,萬物披著清淺微弱的光輝,在一片隱隱卓卓之中,略顯寂寥落寞。
“二位公子,侯爺已經醒了。”
聞言,衛玠眼中一片驚喜之色,急忙道:“真的嗎?”
說罷正要抬腳走進去,阿烈卻擋在身前,目光不明的掃過衛璪,淡淡道:“侯爺讓衛二郎進去。”
衛璪眼底驀然閃過一絲冰涼之色,旋即唇邊溢位一絲清淺的笑意。
“叔寶,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衛玠點了點頭,隨著阿烈走了進去。
屋內有淡淡的藥草香味,華美的床榻上,王聿半躺著,背倚靠在身後一個軟枕上,抬眸輕輕望著衛玠,臉龐微微氤氳起一道薄薄的紅潤,蔚藍色的眼眸如同湖水凝聚沉積的一抹藍,泛著淡淡的光芒。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衛玠猶豫了一下,眸子裡浮起一抹擔憂之色。
“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王聿將目光緩緩收回,語氣略顯冷淡,衛玠心中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你好好休息。”
身後,王聿的眸子幽深如夜,如同一汪無邊無際的海洋,盪漾著難以言喻的失落之色。
殘月已經躲進了雲層之中,微薄的雲邊隱隱閃動著微弱的月光,彷彿如王聿的心情,籠罩著難以排解的憂愁,心如同這暗淡消沉的夜色,沉入一片黑暗。
與衛璪一同乘牛車回府的路上,衛玠一直若有所思,沉默未語。
衛璪將弟弟的神色收入眼底,溫雅的面容此刻全然是一片陰沉,弟弟與王聿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二人皆是沉靜,直至車子停下來。
“哥哥,我先回院子了。”
衛玠臉上略帶疲倦,聲音微沉,清風如水,盪漾著清淺的梔子花香,絲絲縷縷,懸浮,流動,隨著微涼的空氣無孔不入。
“好,那你好好休息。”衛璪綻開笑顏,關切道。
衛玠微微點頭,隨後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冷風揚起她的衣裾,距離他越來越遠,彷彿如同他們的心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
什麼時候起,叔寶已經不再需要他,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