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
眼中不免氤氳起絲絲霧氣,短暫的觸動過後,衛玠目光落到王聿身上。
“鱸魚燴很好吃。”
王聿笑了笑,夾起了一塊鱸魚放入碗中,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姑母做的鱸魚燴,少時有幸吃過,味道十分鮮美。”
“是啊……”衛玠聲音有些顫抖,可是父親已經不在了,如今的味道也已經發生了改變,無法還原。
“可是有些人會永遠活在你的心中不是嗎,所以,為何不好好的活在當下。”
似乎已經知道衛玠心底在想什麼,他緩然而道,此刻王聿高雅如雲的側臉映著燭光宛如一幅精緻的畫卷。
瞬間奪去了衛玠所有的視線,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回話。
廳內一片靜謐,靜到似乎連睫毛顫動的聲音都能聽到。
“亂世之中,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
王聿輕啟唇口,眼底的波光盪漾著,如同月一般清冷的面容,豔氣逼人。
月色如炬,如流水傾覆而來,衛玠薄唇激朱,清秀的眉目如同一株盛開的海棠,難以想象一個男子竟秀氣得如此清麗脫俗。
王聿也定定的看著她,眼底不著痕跡的掠過一絲驚豔之色。
“多謝侯爺款待。”衛玠突然又變回那個疏離有度的衛玠,起身離開,王聿露出一個似月光般淡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
路上,微風習習,月色似打碎的瓷盤映出泠泠幽光,星辰閃耀,樹影斑駁,小徑似乎格外幽長。
衛玠其實很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只是在這幽幽的月色下,卻感覺自己的心思無處遁形。
這些日子以來有一點她覺得非常奇怪的是,舅舅王濟似乎很少來到敏陽侯府,王聿身為王濟之子,雖說舅舅還有其他兒子,但卻遠遠不如王聿聰穎,地位不若王聿尊崇,這其中究竟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心陷入了煩躁,迷惑,不解之中。衛玠踩了踩路邊的石子,石子發出嘰嘰嘎嘎的碰撞相擊之聲,衛玠心中不覺舒服多了。
想著越發用力,可憐的石頭卻變成衛玠洩憤之物,衛玠輕輕皺起眉毛,如果有什麼法子可以知道王聿與司馬穎下次會面就好了。
不管是對是錯,平安還是兇險,禍還是福,她的心始終是向著自己的親哥哥衛璪。
衛玠蹲坐在地上,隨手拿起地上的石子扔進湖水之中,只聽見咚咚咕嚕的聲音傳來,湖水激起陣陣波紋漣漪。
聿香院
王聿斜靠在軟榻上,心中微異,不知道為何,當他與衛玠呆在一處之時,總感覺自己的心都是放鬆的,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恍若流水溫柔的拂過面容,清風揚起細細柔軟的柳枝,花瓣緩緩從枝頭盛開的美妙之感。明明知道衛玠欺騙了他,他卻不惱,甚至覺得愉悅……
輕輕的笑聲溢位唇,在夜色之中充滿迷離,慵懶的氣息。
衛玠蹲坐了許久,夜色漸沉,算了不想了,於是沿著路回到了未音院,連衣正在院子裡焦急的等待,那目光算得上是翹首以盼了。
“衛玠公子可算回來了,嚇死奴婢了,今日阿烈在公子出去之後命人搜查未音院,那陣勢可把奴婢嚇壞了。”
衛玠一聽,猛然一驚,急忙追問:“他們可有搜查到什麼……不,他們為何要搜查未音院?”
衛玠心中一慌,要是讓王聿發現了她包藏刺客,而且欺騙他,這後果不堪設想。
她見到衛玠此刻神色萬分凝重,也不由慌了神,急忙回覆道:“奴婢也不知道為何要搜查未音院,看阿烈的神色應該什麼都沒有搜到。”
那就好,衛玠終於放下懸著的心,鬆了口氣。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連衣俯了俯身,連忙退下了。
衛玠略有些疲倦的躺在床上,如果能再見到那個黑衣刺客,也許有些謎題可以迎刃而解。
鄴城
漳河河畔風光悠然,遠處高山綿延不絕,白雲悠悠飛鳥翱翔,雖然不若洛陽的繁華奢侈,卻自有一番寧靜之處。
司馬穎悠然坐在府邸的樹蔭之下,這些日子雖然略微清閒,卻給了他一些寧靜致遠之感,但是洛陽城的事,他這輩子卻絕對不會忘記,回去看似遙遙無期,卻也絕非不可能,聽說賈皇后看不慣太子亦不是一日兩日之事了。如果她除去太子,就給了他回去的理由。
“將那副畫送還給王聿,本王還要多謝他為本王傳訊息呢。”司馬穎眉目清秀,面容略顯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