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弟。”
二人移步皇堂,劉和命令侍從將那把弓箭抬上來,將箭羽遞給劉聰。
“王弟請。”劉和笑得溫雅大方,卻隱隱約約讓人感覺到一絲陰暗之色。
劉聰從容拿起箭羽搭在弓上,眾人目不轉睛,都想看看四王子是如何拉動這把弓箭的。
長臂抬弓,弓弩一彎,箭羽在一瞬之間飛馳而出,在眾人的陣陣驚歎聲中落在了靶心處。
劉和此時也不由微微一愣,隨後大聲讚賞道:“精彩,實在令人震撼。”
劉聰放下弓箭,信步走了過去,將箭羽拔了下來,對著劉和輕輕一笑,只是那笑中全無暖色。
“多謝王兄誇讚,王弟有事先行離開了。”將那箭羽交給宮人,劉聰不理會劉和便離開了皇堂。
身後,劉和卻毫不在意,眼裡攏著一抹誰也看不透的神色。
洛陽東海王府
司馬越今日興致頗好,一改常態,並未回絕吏部郎周穆與其妹夫諸葛玫拜訪,讓二人入了王府。
大廳內舞昇平,舞姬身姿妙曼,歌聲嘹亮清麗,司馬越身側坐著一位美豔的女子,見吏部郎周穆與諸葛玫來了,他示意美女歌妓退下。
“見過大司馬。”吏部郎周穆與諸葛玫俯身行禮。
“請坐吧,不知二位前來所謂何事?”司馬越示意侍女奉上茶水。
吏部郎周穆神色有幾分猶豫,看了一眼左右侍奉的侍女,司馬越唇角微勾,抬手示意侍女退下。
“大司馬自擊敗河間王司馬顒,護送先帝回洛陽以來,就被予以重任,勞苦功高,人人敬重,只是,大司馬如今手擁重兵,大權在握,人心所向,卻為何要屈之人下,侍奉那庸碌柔弱的司馬熾呢?”吏部郎周穆慷慨激言,說完之後,見司馬越面色微微一變,他心中有幾分忐忑。
“吏部郎所言極是,大司馬一令之下,宮中誰人不和,這洛陽城還不是大司馬說了算。”諸葛玫與周穆相視一笑,卻見司馬越似乎在沉思,二人心中不由竊喜。
“以你們二人之見,廢掉司馬熾之後,又該立誰為皇帝呢?”司馬越手持著酒樽,低垂著眸子笑道。
“廢司馬熾,立清河王司馬覃,大司馬可以挾幼主號令天下,權傾朝野。”吏部郎周穆笑得陰險毒辣。
“再容本殿考慮考慮,你們先退下吧。”司馬越靜靜的看著桌面,眼中隱隱閃動著一絲殺意。
“吏部郎周穆(諸葛玫)告退。”
二人滿意的離開了。
衛玠今日上了朝,發現大司馬告假了並未上朝,沒有見到這位傳聞中權傾朝野的司馬越。
“大哥。”衛玠下了朝,見宮內桃花燦爛盛開,枝頭繁茂,風輕輕拂過,激起一陣桃花雨,令許多官員不由停下腳步觀賞起來,見衛璪信步走來,衛玠喊道。
“剛剛上朝,感覺如何?”衛璪攏了攏衛玠被風吹亂的鬢髮。
“還行吧,只是有點不自在。”衛玠揚著俏豔的臉頰無奈癟了癟嘴。
“你回去吧,陛下方才傳召我去苑延殿。”衛璪靜靜道。
“好,那我先回去了。”衛玠點了點頭,轉身向宮道走去。
出了皇宮,衛玠坐在羊車上,突然聽見有人在喊她。
“前面可是祭酒衛叔寶?”這道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衛玠掀開車簾,卻見是一位中年的儒雅之士,眉目和善,眼睛炯炯有神。
竟然是尚書左僕射,山簡。
“見過尚書。”衛玠簡單的行了個禮。
“無需多禮。”山簡笑得溫潤典雅,慈眉善目。
“那日在驍騎將軍府,祭酒處變不驚,知言善道,見解獨到,言語中可看出祭酒心胸寬闊,實在令我有些許敬佩。”山簡看這孩子眉目俊俏,才學兼備,若是能與嫣兒……
“多謝尚書誇讚,衛玠愧不敢當。”衛玠謙虛的笑了笑。
不出多時,只見幾位官員前來問候山簡,衛玠並沒有興趣認識他們,便辭別了山簡,衛玠回想起山簡方才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是一種挑女婿的目光,讓衛玠有些許心虛。
回到了衛府,衛玠剛進屋子,便見阿瑞撲了上來,衛玠抱住它,揉著它的頭,開心笑道:“小傢伙,想我了?”
卻見阿瑤灰頭土臉的跑出來,衛玠強忍著笑意,疑惑道:“阿瑤你怎麼了?”
“還不是阿瑞,它想吃郡公帶回來的那幾條御賜的魚,我抓阿瑞的時候栽進了池子裡。”阿瑤一邊氣鼓鼓的說著,一邊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