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登基了,殿下如若在一蹶不振下去,恐怕太子之位會被人捷足先登。”劉銳思慮良久,看了劉和陰鬱的臉色,顯得些許擔憂。
劉和臉容平靜,斯條慢理的拂去袖上的褶痕,目光微變,似笑非笑的望著劉銳。
“莫非,你真以為本王子從此一蹶不振,不理世事了。”
劉銳一愣,忽然茅塞頓開,既而緩緩一笑。
“是臣多慮了。”
劉銳離開了之後,呼延漫緩緩走了進來,她猶豫了片刻,看著劉和蒼白的面容,眸中閃過一縷憂色。
“殿下,如今單昭儀如此得寵,其子劉乂雖然年幼,很難保證父王不會立劉乂為太子,更何況,前面還有一個劉聰,漫兒擔心……”
誰料劉和只是輕輕一笑,雅如朗月,澈如流水,給人奇異的安心之感。
“父王的心思縝密,善看人心,熱切的望著太子之位的人那麼多,父王看在眼裡,自有定斷,況且那個位置我都等了那麼久,又何須急於一時。”
呼延漫看著劉和冷靜的面孔,心中早就有了幾分判斷,她知道劉和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好了,你也下去吧。”劉和微微閉眸,忽然有些疲憊。
呼延漫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唇邊溢位一縷嘆息,遲緩了片刻,她慢慢走了出去。
……
宛宮,單夫人宮中一片寧靜,大王已經好幾日沒有駕臨宛宮了,宛宮諸人都替單夫人心焦,只有單夫人一臉平靜的修剪著梅花,外頭寒風凜冽,宛宮裡燒炭溫暖如春。
“夫人,大王已經多日不曾踏進宛宮了,您難道不著急嗎?”貼身宮女燕郊焦急的望著還在剪梅的單夫人,眼中的憂慮不言而喻。
單夫人微微一頓,淡淡的暼過她一眼,放下了剪刀。
“本宮著急又有何用,大王該來的時候自會來的。”
燕郊疑惑的望著她,而單夫人只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
翌日
劉乂火急火燎的走進了宛宮,倒是失去了平日裡沉著冷靜的模樣,單夫人此刻正繡著蘇繡,劉乂止了止步,急切道:“母親……”
單夫人充耳不聞,繼續引針落線,忽然她嘆了一口氣。
“乂兒,母親已經知道了,只是你遇事若是不冷靜,只會失去判斷能力。”
劉乂氣氛的道:“母親,父王憑什麼把我的封地賜予劉和,我實在有些氣憤。”
單夫人笑著搖了搖頭,示意他坐下,她緩緩道:“你的父王自有他的打算,失去了這塊封地又如何,你的父王必然會補償給你更好的。”
劉乂被母親一提點,頓時如醍醐灌頂,轉悲為喜,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低聲道:“母親,此事是我失去了理智,未曾細想,多謝母親開導。”
單夫人溫柔一笑,似有芙蓉出水之美。
……
洛陽行宮,司馬越回到洛陽之後,部下苟曦因平定河北汲桑有功,例行封賞,司馬熾封苟曦為撫軍將軍,都督青、兗諸軍事,封東平郡侯。
因苟曦屢破強敵,建立起威名,更是有人將他與韓信和白起比擬。
司馬越兼任大司馬,太傅錄尚書事,因官位頗高,已經封無可封。
很快,司馬越便暗中操作,查明瞭張閆儀的真實身份,他便是晉武帝第二十六子,亦是陛下的孿生弟弟,司馬儀。於是張閆儀改名為司馬儀,入西乾宮,司馬越更是鼓動太后立張閆儀為皇太弟。
此事傳到司馬熾的耳中,他只是淺淺一笑,目光卻越發深沉。
因為太后的施壓,司馬熾很快擬了一道聖旨,封司馬儀為皇太弟。
……
衛玠早就聽聞了這件事,於是上早朝之時,她一直處於神遊之中,怎麼都無法想象,張閆儀是陛下的弟弟這件事。
下了朝,她迫不及待的想找張閆儀問一問,卻見張閆儀目光冷漠如冰,猶如一個陌生人一般,衛玠愣在原地,止住了欲說出口的話語。
衛璪神情平淡,喚了喚衛玠。
“叔寶,走吧。”
衛玠低著頭,有些心不在焉,再抬頭時,卻見司馬儀已經朝西乾宮走了,她嘆了一口氣,跟在衛璪後面。
“哥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衛玠終究還是將疑惑脫出口,卻見衛璪朝司馬儀離開的方向冷冷的看了一眼,忽然軟下語氣。
“叔寶,很多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宮道上,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