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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孤冷少年

八年後?皇宮

宏偉壯闊的宮殿,雕廊畫壁,池館水榭,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梁簷壁上盤曲金龍,鱗爪飛舞,雙須若動,似要飛舞盤旋衝入天際。

御花園內,只見一群內侍和宮女圍著一個身著明黃龍袍的司馬衷嬉戲玩樂,如今已經不惑之年的司馬衷臉上仍然是天真懵懂的之色。

“你們這幫奴才真是沒用,連只鳥兒都打不下來!”司馬衷氣惱的吼了一聲。

既然他眼球一轉,鳥兒會飛,為何他不會。

司馬衷厲聲命令:“你們給朕做個樓梯,朕要上樹。”說罷,他撩起衣袖,捲起褲腳就要上樹,嚇得宮中內侍和宮女們一陣驚慌。

不遠處,一個身著鳳冠華服的女子瞥見這一幕,精緻的脂粉也這擋不住臉上得意囂張,身後的宮女容色皆勝過她幾分,一張平淡無奇甚至還有些醜陋的臉透露出掌控一切的貪婪狠毒之色。

自輔政太傅楊駿被誅殺三族,放眼朝中已經無人能夠與賈家抗衡。

我賈南風,才是洛陽城中最尊貴的女人。司馬家的廢物還不是被她玩弄於鼓掌之中。

頃刻,賈南風慢慢走過來,輕輕笑道:“陛下這是要作何?”賈南風羅裙拖沓迤邐,唯一美麗的嘴唇微微翹起,幽如古井的眼眸之中全是冰冷之色。

宮女內侍們心中一驚,急忙回稟:“陛下非要上樹,奴婢們根本攔不住。”奴才們額間汗流不止,皇宮內所有人最敬畏害怕的人一定是皇后娘娘了。

如今宮內所有內務全權是皇后一人處理,皇上不過一個擺設罷了。

聞言,皇后面色一沉,高聳精美的髮髻象徵著她身份的尊貴,眼中怒火中燒,卻又突然笑道:“無用的奴才,留著何用,斬了吧。”

在場的人一陣不可置信,趕忙下跪哭求饒恕,只見四處出現一批侍衛將他們拖走,頓時哀聲不斷,慘叫不絕於耳。

豫章王府

明明坐落於洛陽最繁華的街巷的豫章王府,卻門可羅雀,硃紅色牌匾上蒼遒有力的四個大字豫章王府象徵著它尊貴無比的地位。

一輛翠簾上繫有流蘇的羊車停下來,車內,坐著兩個少年,衛璪派隨從侍衛前去王府稟報。

兩位少年便是衛璪和衛玠。不出多時,只見一個內侍出來請他們進去。

衛璪身著一身淺白色常服,清秀面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無奈笑意,看著死纏爛打非要跟來的弟弟,不由得扶額嘆息。如今的衛玠已經能夠活蹦亂跳,而且精力十足,奈何衛璪卻認為他身子柔弱什麼都不讓做,這讓衛玠感到十分無趣,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機會溜出來透透氣。

衛璪經不住衛玠的軟磨硬泡,只得捎上。衛璪撫了撫平衛玠的衣襟,目光落在衛玠紅潤絕秀的臉容上,不染而朱的唇透露著光澤亮麗的色彩,膚色勝雪,才十三歲的年紀就已經如此絕色脫俗了。

衛璪眼中一暗,如此出眾的相貌對弟弟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到了殿下跟前,切勿亂言,知道嗎?”衛璪寵溺叮囑著,雖然殿下深居簡出,但是畢竟身為皇家之子,該有的禮儀卻萬不可少。

“哥哥何須緊張,我聽聞豫章王殿下待人十分和善,行事低調,不像是那麼重視繁文縟節的人啊。”衛玠微微低頭,只用衛璪可聽見的音亮仔細說道。

“殿下可不喜歡吵鬧的孩子。”衛璪步伐平穩,眼中攜著一絲寵溺的笑意,又叮囑著。

“我知道了。”哥哥真是越來越囉嗦了,衛玠明豔的臉上有一絲無可奈何,癟了癟嘴應道。

二人俊朗似竹般挺立的身姿惹得府中侍女頻頻回頭。

衛玠只是調皮一笑,入府之後,入眼之處,只撲面而來一片青翠悠然的景色,青林翠竹,幾處嶙峋高聳小山錯落有致。清閒雅緻的別院種植著許多品種的牡丹花,幽幽的花香久久環繞。竹林小几上,放著幾份精緻的點心和一壺已經砌好的茶,茶香四溢。

衛玠抬眼,只覺得春光明媚,桃花灼灼。然而比桃花更為奪目的是站在竹林之中一名秀美的少年,那少年眉眼清潤如玉,肌容勝雪,舉手投足,風流優雅,如孤松傲立,濯濯如春月柳,矜貴有度。

多年以後,衛玠都忘不了初見他之時,春光燦爛,萬物皆失色的一幕,恍然如夢。

“衛璪參見殿下。”衛璪二人行了行禮。

隨後只聽到司馬熾清潤動聽的聲音,如同從幽幽深谷中傳來。

“起來吧。”

司馬熾目光落在衛璪旁邊的衛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