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的神色來,語氣卻又幾分落寞。
“晉朝已經滅亡,我早已不是皇太弟了。”
衛玠動了動唇瓣,想開口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張閆儀緩緩坐在四角方桌的椅子上,他優雅的為衛璪與衛玠二人斟了杯茶,見二人依舊站立著,不由得啞然失笑。
“隨意坐吧。”
語落,衛玠不知道想到什麼,面容微微閃過一絲暗色,張閆儀似乎察覺到衛玠的異樣,那亮麗的面容劃過一絲異色。
“衛玠,你是否在責怪我當年的不辭而別。”
衛玠微微一愣,既而輕輕搖了搖頭,清豔的面容上展露出一絲笑意。
“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三人此時坐在同一張桌上,衛玠低垂著眸子,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色。
張閆儀則輕聲問道:“陛下如今在宮內的情況如何?”
聞言衛璪面容微暗,眸裡流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來,聲音略顯低沉。
“劉聰已經將陛下囚禁起來了,我只怕劉聰那狠毒之人不會輕易放過陛下,若是他對陛下下毒手,後果不堪設想,我想我們的計劃應該提前了。”
衛璪的目光忽然落在衛玠上。
“叔寶,你先去外面等我們一下。”
衛玠抬眸看了兩人一眼,既而點了點頭,很快就走了出去。
張閆儀那溫潤儒雅的面孔露出一絲厲色來,他看向遠處,聲音宛若寒雪般冷冽。
“宮中已經安插了一批我們的人,可如今漢宮守衛森嚴,如果沒有一個契機,我們無法將陛下換出來。”
衛璪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唇角微抿,臉上露出一縷笑意來。
“再過半月,漢宮將要舉行賞宴,那日,就是一個最佳的時機。”
張閆儀輕輕一笑,二人對視了一個微妙的眼色。
……
宮中,劉聰剛下朝便收到了衛玠失蹤的訊息。
劉聰怒不可遏,立馬處死了保護衛玠出宮的護衛們,正想領著人出宮去尋找衛玠,靳準卻大吃一驚的阻攔了,他緊緊叩首,驚呼道:“陛下,倘若這夥人的目標是陛下,此時出宮不就中了那幫人的意了嗎?”
劉聰冷冷的看了一眼靳準,他眼中閃爍著陰鷙之色,那如兵刃般的目光讓靳準心中一駭。
“如今衛玠危在旦夕,朕顧不了那麼多了?”
靳準忽然開口道:“陛下如今不如趕緊召見建威將軍進宮,若是那幫人是有備而來,也好保護陛下的安危啊。”
靳準的話剛落,忽然外面有宮人來報。
“啟稟陛下,衛昭儀已經安全回宮了。”
劉聰驀然一喜,急忙朝朝露宮而去,身後的靳準心亦微微一鬆。
衛玠剛剛回到宮內,還沒想好要如何和劉聰解釋這件事。
“衛玠。”忽然一聲包含擔憂與驚喜的聲音從殿門口傳來,衛玠驀然抬頭,只見劉聰雋秀優雅的面容滿是驚喜之色,他猛然擁住衛玠。
“陛下……”衛玠的聲音一顫。
劉聰的懷抱溫暖而寬闊,那修長的手臂緊緊的抱著她,一瞬間讓衛玠止住了欲說出口的話語。
“什麼都別說。”劉聰的聲音是那麼緊張,彷彿包含了無限的心痛,如同那顫抖荷葉,讓衛玠情不自禁紅了眼眶。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出宮的……”劉聰蔚藍色的眸子仿若一汪海洋,那樣悔恨的情緒如同波浪四處湧來,他多麼害怕失去她啊!
“陛下,是我的錯……”衛玠臉色微微蒼白,她不知道該向劉聰解釋,她怕解釋了,劉聰會如上次那樣暴怒。
“今日你出了這樣的事情,朕必然要讓那幫人付出慘痛的代價。”劉聰臉上已經被陰鷙與暴戾掩蓋,那渾身散發的陰翳與怒火,讓衛玠心驀然一驚,若是劉聰查出幕後之人是哥哥與張閆儀他們,後果不堪設想。
“陛…陛下,如今我已經沒事了,那幫人未曾傷害過我,不如……”衛玠的聲音隱隱有些發顫。
“衛玠,你好好休息,這些事情便不要管了。”看著衛玠劉聰的面容微微溫和起來,他扶著衛玠躺在床上,又為衛玠蓋上被子。
衛玠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見劉聰那包含心疼與擔憂的目光之後,頓時就什麼都說不出口了,躺在床上之後確實感到有些疲倦,很快她便睡了過去。
衛玠睡著之後,劉聰召見了劉曜進宮,劉曜此時正打算就寢,卻收到劉聰的口諭,於是急忙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