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披霞殿
呼延流煙面上忽然閃過一絲笑意,她輕聲開口問道:“這事情果真,衛玠與那晉朝太守垣延關係不一般?”
貼身宮女微微一笑,應道:“是的,皇后娘娘,聽聞那垣延先前假意詐降於陛下,害的陛下損失慘重,陛下原本想把他處死的,但是因為衛昭儀的求情,陛下已經下令放他一命。”
呼延流煙眸中閃過一絲暗光,唇角微揚。
如果垣延死了,衛玠一定會恨陛下的,而垣延與衛玠千絲萬縷的關係,也足以讓陛下生疑。
真是天助她也。
“那看管垣延的人是誰?”呼延流煙唇瓣微掀。
宮女靜靜垂下頭,回答道:“回稟娘娘,是中護軍。”
呼延流煙微微一愣,靳準?
靳準是陛下身邊的人,根本無法收買……
呼延流煙垂眸深思,她相信任何人都有弱點,靳準也是。
翌日
天微亮,衛玠輕輕翻了個身,卻見劉聰的手還緊緊揉著她的腰,隨之就聽到劉聰性感而動聽的聲音響起。
“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衛玠輕輕轉過頭,只見劉聰那蔚藍色的眸子裡滿是濃濃的愛意,猶如柔和的洛河碧波,豔不可言。
“臣妾也才剛醒。”衛玠輕聲道,其實衛玠一直都在擔心垣延的事情,整晚都沒有入眠。
“那不如……”只見劉聰眼中滿是慾求不滿之色,旋即又將她壓了下去。
衛玠微微一驚,她急忙推開劉聰,臉紅如煙霞,她嬌顫著聲音道:“陛下,臣妾想起身了……”
劉聰眼中掠過一絲曖昧之色,聲音裡滿是愉悅。
“不行……”
衛玠的臉頰通紅,她不知道哪裡來力氣一把推開了劉聰,離劉聰遠了一些,她才鎮定道:“陛下,你說過今日要讓我見垣延的。”
聞言,劉聰眼底那抹愉悅之色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色,他派人查過垣延,也許衛玠並不知道垣延對她的感情……
想到此處,劉聰眼裡的冷色又輕輕褪去,他輕聲道:“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
劉聰緩緩起身,將衣衫穿戴整齊之後,只見衛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莫名的,沒有人會容忍自己的女人為另外一個男子擔憂。
他一直壓抑自己心底的狂躁。
……
衛玠終於見到垣延。
牢中,垣延身上滿是傷痕,猙獰可怕的傷口縱橫交錯,他面無血色。
衛玠看到往日那個笑意吟吟的青年,此刻竟然被變成這副模樣,她的心難受異常。
“垣延,垣延,是我,我是衛玠啊……”衛玠不敢觸碰他的傷痕,她哽咽著聲音呼喚道,而身後,劉聰的面容閃過一絲陰翳之色,靳準默默站在劉聰的身後,他緩緩嘆了口氣。
陛下,我知道你心中的難受啊……
而任由衛玠怎麼呼喚垣延,垣延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衛玠心中一陣慌亂。
“垣延,你不要嚇我……”
看著衛玠聲淚俱下,劉聰眼中猶如凝結了冰塊,散發著陣陣的寒意。
“陛下,垣延為何沒有氣息……你不是說過,會饒過他一命嗎?”衛玠紅著眼眶,眼中滿是淚光。
劉聰的目光落到靳準的身上,聲音凌厲而冷酷:“靳準,朕不是讓你饒過他一命嗎?”
聞言,靳準驀然一驚,他急忙跪下來道:“陛下,臣已經命令過行刑的獄史了,可能是獄史沒有掌握好力度,請陛下恕罪啊……”
聞言,劉聰冷然一笑,他看著靳準,聲音冷如寒蟬。
“是嗎?”
靳準大驚失色道:“是啊,陛下。”
其實,確實是他命令獄史們不必手下留情的,陛下想要垣延死。
可此時他卻有一絲後悔,正因為他知道陛下的痛苦,所以他才出此下策的,而他知道陛下一定會遷怒於他的。
“靳準,你果真大膽!”劉聰龍顏震怒,那雙蔚藍色的眸子裡滿是怒火。
“陛下恕罪啊。”靳準急忙磕頭,頭頂上忽然傳來劉聰的聲音。
“靳準革去中護軍之職,貶為郎官。”
靳準忽然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陛下不會殺他,因為,天下只有他最懂陛下的心思……
“謝陛下不殺之恩。”
衛玠卻忽然冷笑了起來,她轉過頭看著劉聰,眼中滿是失望之色。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