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淡淡的笑意,劉聰示意其餘人退下。
“看來,你已經等朕很久了。”
聞言,司馬熾那平靜而冷豔的臉孔帶著從容與悠然,絲毫不見淪為階下囚的狼狽之態,他動作優雅的為劉聰斟了杯茶。
“未曾料到,曾經的王聿會變成天下之主。”
聞言,劉聰唇角微勾,他對視上司馬熾的眸子,似乎想起了什麼,他淡淡的開口 。
“當初你為豫章王時,朕曾經與王濟到你那裡,王濟把朕介紹給你,你說久聞朕名。把你寫的樂府歌給朕看,當時朕和王濟寫的都是《盛德頌》,你很讚賞。又領著朕在皇堂射箭,朕得十二籌,你和王濟都得九籌,你送給朕柘弓、銀研,你記得嗎?”
聞言,司馬熾平靜一笑,他淡淡呷了口茶,聲音是慣有的冷冽。
“我怎敢忘記,但恨當時沒有早早地認識你王聿的帝王之相。”
聞言,劉聰略帶幾分譏笑的暼過司馬熾。
“司馬家骨肉相殘,真是有趣的很吶……”
司馬熾眼中似乎掠過一絲暗色,手指微微一緊,心中醞釀著無盡的殺意,很快,司馬熾便平靜了下來。
“也許這並非人事,是上天的意思。大漢將應天意受命,所以為陛下互相驅除。況且司馬家如能奉行武皇大業,各家和睦,陛下怎麼能得到天下。”
司馬熾口中的陛下似乎讓劉聰心情又愉悅了幾分,他慵懶的看了司馬熾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微光。
……
翌日,劉聰便任命司馬熾為儀同三司,封會稽郡公。
這個訊息很快就傳到了衛璪與衛玠的耳中,同時也傳到了呼延流煙與劉娥的耳中。
此刻在朝露宮,衛璪與衛玠遮蔽了伺候的宮人,正談著這件事。
“哥哥,如今陛下已經被放出來了,你們的……計劃是不是可以不用實行了?”衛玠知道這個訊息之後,心中驀然一鬆,卻見衛璪的目光泛著一縷憂色,他緩緩的看向遠處,臉上滿是深沉。
“叔寶,你不瞭解劉聰,陛下被放出來只怕是會受到欺辱罷了……”
衛玠聽到衛璪的話語,頓時便陷入了沉思中,劉聰與陛下之間的恩怨,她並不是不清楚,如今聽到哥哥的話,她又微微不安起來。
衛璪凝視著衛玠,忽然他想起一事,驀然開口道:“聽說,這幾日右貴嬪時常來朝露宮,叔寶,人心難測,更何況,她是劉聰的妃嬪,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衛玠卻輕輕一笑,似乎覺得哥哥多慮了。
“哥哥,我知道你的顧慮,我會小心的。”
聞言,衛璪並沒有放下心來,他非常瞭解自己的妹妹,衛玠性子善良,又一直生活在他的保護之下,難免缺乏了對他人的防備之心。
“叔寶,如今劉聰獨寵你,這偌大的後宮如同虛設,你認為劉娥會真心誠意的對待你嗎?”
聞言,衛玠的心瞬間便提了起來,哥哥的話讓她頓時生出警惕之心。
“哥哥,我……”
衛璪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像從前小時候那般摸了摸衛玠的頭髮,眼中滿是疼愛之色。
“若是,日後哥哥不在你的身邊,你可不要再這麼大意了……”
衛玠的心微微一暖,忽然她又忽然抬起頭來,一直以來,她都是那麼依賴衛璪,現在又依賴劉聰,卻忘記了,她早就已經長大了,她一直生活在哥哥的羽翼之下,從未真正的獨立過。
“哥,我知道的。”衛玠的眼眶微潤,她微微哽咽著聲音道。
……
夜晚,劉聰此刻的面目陰沉,一縷縷寒冰沉浸在眸子裡,他緊緊的握著手中的一封密信。
就在剛才他忽然收到了一封密信,信上所言,竟是言司馬熾與衛玠之間有不為人知的關係。
“靳準,立刻派人去查,這封信到底是誰送來的?”
聞言,靳準悄然望了劉聰一眼,只見劉聰的眸子高深難測,他急忙頷首。
“臣遵旨。”
靳準連忙退了下去。
劉聰相信衛玠,絕對不可能做出背叛他之事,可是這封信上所說的,全然是在晉朝之時,衛玠與司馬熾之間所發生的事情。
他的心仿若蒙著一層煙霧,一種難安與猜疑悄然生了出來。
呼延流煙知道劉聰已經收到心之後,那清秀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得意之笑。
陛下,很快,你就會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痛苦了。
於此同時,靳準卻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