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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司馬熾之死

嬪與二人處在同一位份,平日與二人素不往來,可是此刻她卻感覺來者不善。

只見劉娥微微朝她一笑,開口道:“月妹妹怎麼看起來悶悶悶不樂?”

還未等月貴嬪開口,只見劉英已然笑道:“妹妹聖眷正濃,可是在宮內不適應想家人了?”

劉英看似無害,實則一語擊中月貴嬪心中之事,只看月貴嬪臉上閃過的擔憂之色,轉眼間卻被淡然替代,她笑得更加和善,清水出芙蓉,明眸皓齒,眉眼間盡是風情。

“身處深宮之中,誰不思念親朋故友。”

月貴嬪說話滴水不漏,劉娥的眸子閃過一絲精光,近日陛下似乎召幸宮嬪的次數不多,讓二人忌憚月貴嬪的理由是,怕她成為第二個衛昭儀,因此二人才不得不防。

“二位姐姐,妹妹有事先行離開了。”月貴嬪微微俯身。

身後,左貴嬪與右貴嬪二人目光微暗。

在與晉朝開展這一場持久戰中,短短几年內,晉國氣數將盡,民心凋零,叛亂蜂起,而反觀漢內猛將如雲,智者如雨,麾下人才濟濟,如果說之前漢只能與晉分庭抗禮的話,那麼如今離成為天下之主只差最後一步了。

此時夏秋交替之際,隨著漢朝各地戰事告捷,劉聰在宮內宴請群臣。

司馬熾被邀在列,如今劉聰已經露出殺他之意,如果不能靠這一次絕佳的機會逃脫,那麼等待他絕對是死路一條。

成敗在此一舉,夜色濃稠,漢宮內觥籌交錯,歌舞昇平,劉聰顯然興致頗高,宴會氣氛愉悅而輕鬆,群臣把酒言歡,酒酣耳熱之際,劉聰見坐在角落的司馬熾,心中微微一動,唇角輕揚,此時面前倒酒的宮人忽然遭到劉聰的呵斥。

他遽然厲聲道:“酒都不會倒,留著何用?”

旋即便立刻有人將這個倒黴的宮人拉了下去,皇帝的目光在司馬熾身上打轉,靳準立即領會皇帝的意思,隨即笑眯眯地道:“陛下仁慈寬厚,恩澤天下,晉朝人心盡失,殘部負隅頑抗,陛下卻對會稽郡公以禮相待,郡公須知感恩報答,宮人不知禮數,勞煩郡公代為行酒。”

靳準是個標準的笑面虎,此言一出,群臣譁然,其中不乏有晉朝舊臣,庾珉和王俊聞言大為愕然,如此眾人皆看向司馬熾,大多有不忍之色。卻見司馬熾從容起身,朝劉聰恭謹行禮,正打算向前劉聰斟酒,又見靳準意味深長一笑。

“郡公當以青衣行酒,當顯對陛下的感恩之心。”

此言一出,眾臣面色都變得微妙,晉朝舊臣們眼中充滿憐憫之色,青衣原為地位卑賤的人所穿,劉聰此舉是在狠狠羞辱司馬熾。

司馬熾低垂的面容讓眾臣看不清臉色,只見他褪去外衫,靳準命人將青衣為司馬熾穿上,是的,或許沒有哪一刻比此刻更加恥辱了。劉聰藍色的眼眸如鷹般銳利,他興趣盎然地看著司馬熾,漫不經心地笑了起來。

司馬熾從容不迫地上前行酒。

為庾珉和王俊斟酒之時,二人臉上全然是哀慟之色,不忍相看。

劉聰看在眼中,心中卻動了殺意,這些晉臣看著著實心煩,靳準敏銳地察覺到皇帝目光的變化,身為劉聰的寵臣,自然時刻體察聖意,為劉聰排憂解難。

似乎厭倦了這一幕,劉聰大度地讓司馬熾坐下,由於衣服沾滿了酒水,司馬熾向劉聰恭謹地行禮,語氣低沉,姿態卑微。

“啟稟陛下,臣的衣衫已被酒水浸溼,請允許臣下去換件衣裳。”

劉聰斜乜了他一眼,大手霸氣一揮,示意他下去。

司馬熾低下頭地眸子閃過一道暗光,他跟隨內侍下去換衣服。

張閆儀等人藏匿在朝臣的馬車之中,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漢宮,由於漢宮之中暗布晉朝眼線,因此他們的行動還算隱秘,司馬熾假意出恭,此時宮宴內群臣推杯換盞,歡聲暢飲,宮內守衛稍稍放鬆,躲過了宮中巡邏的禁軍,轉瞬之間,張閆儀換上了司馬熾的衣服,而司馬熾則換上宮中侍從的衣衫,他們有條不紊地按照計劃進行。

二人只有匆匆一面,司馬熾知道此次一別,或許是永別,短暫的悲傷後,他在濃密的夜色中離去,在宮中晉朝線人巧妙掩護下,張閆儀成為了司馬熾。

回到宮宴上,張閆儀面色如常,眾人看不出什麼異常,而劉聰卻狐疑地凝視了張閆儀片刻,劉聰目光如炬,他察覺有幾分異常,卻說不出什麼,加上多飲了幾杯酒,神思少了幾分清明,旋即凜然一笑,夜已深,宴會結束,眾臣紛紛離去,劉聰也在宮人的攙扶下回到寢殿休息。

翌日,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