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皇后宮中,呼延漫原本想喚宮人熄了燈準備就寢。
“陛下駕到。”
隨之,只見劉和身著一身暗紅色繡有走獸章紋的錦袍緩緩走了進來,細白無暇的面容猶如新生的霜月,雋秀如玉,呼延漫面容一喜,急忙行禮道:“參見陛下。”
劉和麵色微沉,可見到呼延漫之後臉色卻忽然緩了下來。
這麼多年來,呼延漫一直呆在他的身邊,他不是冷血無情的人,這麼多年的陪伴讓他的心裡不是沒有感動。
而洛陽的那個人已經逐漸從他的生活淡去,也許,他應該忘掉,那個人。
而眼前的這個人才是真實的、觸手可及的,也是現在,他唯一想要珍惜的人。
呼延漫忽然見劉和的目光裡一種異樣的溫柔,猶如柔軟的羽毛輕輕挑撥著她的心絃,這樣溫柔的眼波讓她忍不住想沉溺在裡面,永遠都不要出來。
“陛下。”呼延漫輕輕呼喚道,旋即只見劉和的面容緩緩靠近,身後的宮人太監暗暗笑了笑,皆悄然退了下去,呼延漫被劉和彎腰抱了起來,紅紗帳暖,搖曳的燭光逐漸變得曖昧了起來,殿外那一輪彎月悄然躲進了雲層之中。
……
洛陽
此時司馬熾已經得到了漢趙劉淵患病駕崩的訊息,得知是皇太子劉和即位,司馬熾眼中滿是凝重之色。
無論漢趙是哪位皇子繼位,於他晉室而言,只有壞處並無好處。
“參見陛下。”衛璪緩緩走了進來,見陛下神色微凝,他微微一愣,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緣由。
“免禮。”司馬熾將手中的摺子放了下來,抬眸看了衛璪一眼,溫潤的聲音中暗含著一絲不易察覺冷冽。
衛璪緩緩起身,心中隱隱有幾分奇怪,陛下為何會突然召見他。
“散騎侍郎,衛祭酒現在如何了?”司馬熾輕輕的抬起眸子,掃過下首衛璪略有些詫異的面容。
“回稟陛下,臣弟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再過兩日應該可以上朝了。”衛璪緩緩道。
司馬熾露出瞭然的神色,不知想到什麼,面色忽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光。
“不知道衛玠有沒有離開過洛陽?”
聞言,衛璪心底掠過一絲怪異,卻沒有多想,而是輕輕的笑了笑道:“臣的弟弟曾在長安生活過三年。”
言訖,司馬熾輕輕一愣,無人看到他垂下的眸子裡閃過的怪異之色。
衛璪離開之後,司馬熾走出了光華殿,澄清的月光宛如流水流動著,池中的蓮花早已經盛開了最完美的姿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司馬熾靜立在一顆木槿花樹下,獨特的花香包裹著他,眼中閃爍著不為人知的光芒。
他知道他的心正慢慢的被黑暗所侵蝕,正在慢慢陷入那深淵的沼澤裡。
司馬熾緩緩拿出一個香包,這正是衛玠所制的。
司馬熾放在手中端詳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擺駕江夏郡公府。”
身後的太監臉色微變,隨即開始準備了起來,很快司馬熾的牛車便來到了江夏郡公府外。
衛璪與衛玠此刻正打算休息,卻驀然收到下人的稟報,陛下居然親臨郡公府。
衛璪與衛玠立刻出府迎駕,府外匍匐了一地的奴僕,二人急忙跪下,卻見司馬熾輕輕開口道:“今夜朕只是私訪罷了,不必行大禮了。”
聞言,衛璪與衛玠才起身,由於二人皆是急匆匆的走出來,衛玠只著了一件月白色的長衫,月光下,少年的身形顯得薄弱而纖細,清秀的面容宛若春日裡新生的桃柳,豔麗得不可思議。
司馬熾目光暗了暗,隨之他抬眸看向衛璪,聲音還有些清冷。
“還不快請朕進去?”
聞言,衛璪才晃過身來,急忙直起身體。
“陛下請入府。”
衛玠低垂了面容跟在衛璪身後,司馬熾輕輕低垂了一下目光,暼過她略有些睏意的眸子,不由輕輕的笑了起來。
“衛玠,莫非是朕打擾了你的好夢?”
衛玠一聽到陛下喚自己的名字,心中一驚,急忙抬起頭,見陛下眼中泛著的溫柔笑意,衛玠微微一愣,隨後有些不安的道:“陛下說笑了……”
進了府之後,司馬熾微微環視了一下廳內,既而將目光落在衛玠的身上。
“朕看衛玠姿容明麗,不像一個男子,倒是有幾分像女子呢。”
聞言,衛玠心中微微一驚,但見司馬熾的目光略帶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