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東離國的老皇帝終於死了,又選了個八歲的孩童繼承大統。 歐陽銘浩手底下的部下早就按耐不住了,請求他帶著他們一路殺回東離國,將屬於他的一切都奪回來。 換做是以往,他會立刻就提著刀殺回去。 可是他有軟肋了呀… 心中惦記著呂芯夕,他沒辦法不顧生死的去奪權,而且她的月份已經有些大了,禁不起刺激。 他歐陽銘浩苟活在世上二十多年,一條爛命,丟了也就丟了。 但是他舍不下她,為了她,他可以放棄那個高位,做個農夫與她攜手一生,卻又不能不管那些部下,有幾位年事已高,是一手將他養大成人的。 二者之間,屬實是太難做決斷了。 容瑾初察覺到歐陽銘浩的呼吸有些重了,那雙無神的眼眸也隱約泛著淚光,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還滴下幾滴猩紅的血。 “你很糾結?” “?”歐陽銘浩回神,有些不解容瑾初話裡的意思。 來了許久,眼前的這位攝政王妃都未曾透露邀他前來的目的,歐陽銘浩心底猶如鍋蓋上的螞蟻,焦灼的很。 她慵懶的靠在男人懷裡,不緊不慢的繼續道“想做皇帝嗎?” “你都知曉?”歐陽銘浩怔了會兒,很快就想明白了“也是,西玥攝政王手中權力這般大,有什麼事是他查不到的。” “我若是你,那至高無上的權力要,心愛的女人也要,還做什麼選擇?一個男人沒本事才會權衡利弊,一邊不想放棄多年來的籌謀,另一邊又不想拋下自己的女人,你糾結這麼久,也不過是你廢物罷了。” 這話無疑是嘲諷歐陽銘浩的無能。 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底氣,歐陽銘浩雙眼赤紅,額角的青筋突起,像是被挑釁的獅子,隨時準備咆哮出聲。 “我說錯了?你自己心底也是不願意就這麼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生活一輩子的,那東離國的朝政都被太后那個妖婦把握在手中,你的身份遲早都要敗露,那女人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你自己的命不在乎也就罷了,呂芯夕呢?你們兩的孩子呢?”容瑾初絲毫沒把歐陽銘浩的怒火放在眼裡,雙眸清冷的盯著他。 歐陽銘浩鬆了拳頭,任由掌心的血從指尖落下,滴在地面上。 “你想如何?” 容瑾初說的確實不錯,他的身份隨時都會被暴露,東離此刻正在起兵,西玥中藏著各國的探子,只要鬆懈一刻…… 那他就會萬劫不復。 “我可以幫你,你一直沒動手的原因也左不過是兵馬不足,又沒錢,饒是東離國的國庫空虛,你也沒那能力與之抗衡,只要你應允我的條件,攝政王府即刻就可出兵幫你。” 歐陽銘浩沒想到容瑾初會幫自己,以西玥雄厚的實力,吞併東離也是遲早的事,三國一直以來都互相制衡著。 沒有人願意自己的國家一直存在隱患,一旦戰火響起,遭殃的永遠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子民。 北琰國地處環境惡劣,女皇伊茹雪一直都在找契機想要搭上西玥這座靠山,然後將東離國佔為己有。 玥靈大陸的人都知曉東離國的破事,小國都巴不得聯合起來將東離給滅了,奈何一直沒有機會。 如今東離皇室再一次發生內鬥,不少人會盯著這塊肉,想要分一杯羹。 當年淩氏能顛覆歐陽一族的江山,就是靠著容國公偽裝成探子,在各國之間挑撥離間,在讓邊界小國合力起兵挑起戰端。 歐陽銘浩的祖父當時抵抗西玥都費了好一陣子功夫,折了不少兵馬才將戰事告一段落。 誰知這邊才緩和,另一邊又開始發兵,最後是淩氏帶著容國公一起來了個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歐陽一族落敗,歐陽銘浩的祖父藏下一隊暗衛與部下,他們帶著他年少的父親,一家人逃到了西玥隱居,日日夜夜都在擔驚受怕,怕那北氏會乘勝追擊,將他們歐陽家滅族。 慶幸的是淩氏並沒有這個閒工夫,他們一家人逃過了一劫。 那淩氏順利登上皇位後,與西玥、北琰簽訂契約,三國明面上保持著和平,實際上是互相制衡。 後面得知他們一家人還活著,更是派了不知道多少殺手。 一家人,只剩下了年幼的歐陽銘浩。 幼時就親眼看見自己的父親死在自己眼前,母親更是被賊人侮辱,跳了井,歐陽銘浩怎能不恨? “什麼條件?”歐陽銘浩堅定的問道。 即便容瑾初羞辱他,卻字字句句都說的沒錯。 江山與美人,他都要。 自己無能,才會一直在呂芯夕與復仇之間權衡,如今天時地利人和,他不該去糾結的。 容瑾初自是知道歐陽銘浩會想通,紅唇輕啟“你要立她為後,廢后宮,只可有她一人,且與西玥締結友好之國。” 也不管自己所說的有多駭人聽聞,她捏了捏腰間作亂的手,繼續道。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雖然有私心,但大部分是為了呂芯夕才願意幫你一把,你若是做不到,東離隨時都能消失。” 書房內的藥香味有些過於濃重,聞得容瑾初胸口有些悶悶的,輕咳了兩聲。 一束暗紫色的光向緊閉的窗臺飛去,窗即刻就開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