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夫人至今記得,景舒第一次來梅家,她就做了這道紅燒獅子頭。
那天景舒一連吃了兩個,飯後仍餘味未盡,連連誇說好吃。
她當時就開玩笑地道:“等阿舒嫁過來,阿姨每天給你做紅燒獅子頭。”
可惜,兩孩子結婚後就搬出了梅家大宅,她也沒機會再給景舒做這道菜……
恍神間,兩束車燈光由遠而近,沒一會,明晃晃地打在大廳的玻璃窗上,眨眼,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停在了院子裡。
進門前,梅良辰將早已準備好的玫瑰酥遞給景舒。
景舒望著玫瑰酥愣了住。
好一會才想起那檔子事。為不讓梅夫人起疑,乖乖地從梅良辰手裡接過了玫瑰酥。
此時,梅夫人已將紅燒獅子頭擺上桌,見兩人已進屋,忙招呼他們洗手吃飯。
景舒一進門就聞到了肉香,笑著道:“好香吶!”
梅夫人指了指桌上,“做了你最愛的紅燒獅子頭!”
景舒聞聲望向餐桌,果然見桌上擺著盤紅燒獅子頭,眸光定了定,鼻口忍不住泛起酸意。
連她自己都忘了自己居然好這一口,虧得梅夫人還記得。
景舒心裡暖暖的。
自打母親過世後,她已經很少感受到家的溫暖,父親是疼愛她,但父親更疼愛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別傻站著了,都坐下吃飯!”梅夫人喚著兩人。
景舒不想與梅良辰捱得太近,見梅良辰已經坐上桌,就坐到了桌子另一頭,哪裡知道,橢圓形的設計,讓她時刻都要對著梅良辰那張臉,尷尬加彆扭,讓她連頭都不敢抬。
梅夫人夾了個最大的獅子頭給景舒。
景舒悶著頭,小口小口地吃著,倒也吃得歡暢。
眼看一個就要見底,未等她想好,是不是還要再來一個?碗裡瞬間又多了一個。
抬首,對上梅良辰似笑非笑,格外殷勤著的臉。
“能吃才能生!”梅良辰笑道。
“噗”景舒一口飯未來得及嚥下,噴了梅良辰一臉。
梅夫人瞧著這兩孩子在鬧彆扭,無奈搖起頭,一邊讓人過來收拾桌子,一邊安慰起景舒。
在梅夫人看來,景舒似乎受了很大委屈。
梅良辰被冷落,不樂意地對梅夫人喊道:“媽,我才是受害者!”
梅夫人沒好氣地白他,“給我一邊待著去,吃個飯也堵不上你的嘴。”
梅良辰用帕子抹了把臉,仍覺臉上油光光的,只能老老實實地上樓洗臉。
等梅良辰洗完臉出來,餐桌上的兩個女人已經不在。
望著被收拾得一乾二淨的餐桌,擰著眉頭問一旁的韓媽,“那個,我還沒吃飽呢!”
韓媽是梅夫人的人,梅夫人未出嫁時就跟在了梅夫人身邊侍候。
韓媽這麼做,自然是受了梅夫人的命令,可她也心疼這位大少爺,然而主子的命令,她不敢違抗,老實回道:“老夫人剛才說,大少爺要是餓了,可以去外面找些吃的。”
梅良辰齜嘴笑了起,“到底誰才是她親生的啊?”
梅良辰不敢與梅夫人叫板,倒也沒再多言,轉身進了書房,處理起公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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