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他什麼都不能做,她現在所承受的所有痛苦都源自於他,都是因為他,她才會患上抑鬱症,才會有今天。 一時間,自責的心情湧上心頭,讓他厭倦起自己來。 但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回想起曾經的點點滴滴,已然恍然大悟。 可時間不會倒流,曾經的那些傷害也不會消失,他更是沒有資格再去追求什麼,一切都已經遲了。 李巖輕聲詢問道,“季總,你真的不來看看太太嗎?” 隨後李巖接著又補充一句,“太太休息了……” 聞言,季向宴不語,拒絕的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思念像是無盡的藤蔓一般蔓延在他的大腦中。 男人結束通話了電話,李巖看著手機,眼波流轉,他知道季向宴沒有拒絕便一定會來。 他只是答應了沈如歌的那道坎心裡過不去,他們之間的感情絕不是說斷就能斷的,可太太已經睡下,除了他沒人知道他來過。 病房中沈如歌已經睡下,莫莫滿臉倦色的推開病房門看著李巖在外頭,走了過去。 “李巖,這裡沒什麼事了,明天我會帶她去針灸治療,你告訴季向宴讓他放心吧,這裡有我。” 莫莫知道是季向宴擔心沈如歌才讓李巖在這裡等著,李巖點了點頭,“莫小姐,我會如實轉告給季總的,你不用管我,這麼晚了您去休息吧。” 莫莫此刻也已經疲憊至極,看了看手中的表,已經到了凌晨兩點,她無暇管李巖,道過別後便進了病房。 不知過了多久,李巖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已經開始打起了瞌睡,卻仍然不見季向宴的身影。 他四處張望著,以為自己猜錯了季向宴的心思,等了大概一個小時後便離開了醫院。 但在離開醫院之前,李巖將沈如歌的病房號發給了季向宴,他知道他一定會來。 凌晨四點的醫院一片寂靜,走廊中只有零零散散的幾人,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醫院中。 正在值班的護士看著他瞬間精神了起來,可季向宴徑直走向沈如歌的病房。 默默的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可以看見病床上的女人,莫莫緊握著她的手,趴在床邊。 女人的頭上還綁著紗布,安詳的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看著就叫人心疼無比。 男人的手覆在玻璃上,眼底流露出一抹心疼,好像這樣就能摸到女人的臉,就能減輕著女人的痛苦。 女人似乎睡得極其不安穩,時而緊皺眉頭,時而重重的喘著氣,臉上呈現著痛苦之色。 季向宴就這樣在病房外待了整整兩個小時,在這兩個小時裡,他的內心備受煎熬。 心頭泛起一陣心疼之色,這令他倍感壓抑,有種令人窒息的感覺慢慢向他襲來,這讓他心中的恨意更甚。 他想要上去抱抱她,可是他不能,他就只能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地出現在她的世界裡,然後毫無痕跡的離開。 天漸漸泛白,走廊上的人也漸漸地多了起來,季向宴不捨得看了病房中的女人最後一眼。 而後邁開步子,獨自一人離開了醫院。 車內,季向宴拿出手機,看著手機上有一條未讀的資訊,點了進去。 “季總的姐姐是真姐姐嗎?” 這個疑問句既沒有明著說季向瑤不是他的親姐姐,也沒說她是他的姐姐。 男人充滿倦意的臉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他不知道發資訊的人是誰,也不知道有什麼意圖。 更深的他不敢去想,如果這個季向瑤真的不是他的姐姐,那麼這麼多年他算什麼? 那從前的那些事她又怎麼會知道,一時間,無盡的煩惱湧上心頭,包裹著他。 可季向瑤現如今失蹤,親子鑑定根本做不了,所有的一切只能等到他找到她才有答案。 而這就像是一根刺一般紮在他的心頭,讓他不得安寧。 沈如歌是被驚醒的,不知為何,一晚上的睡眠都非常的淺,好像隨時都會醒來。 看著莫莫正趴在床頭熟睡著,最近她三天兩頭的進醫院,可把她累壞了。 沈如歌不忍心打擾莫莫,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天花板,心中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眼角的兩行淚就這樣沒入髮絲中,她是不想哭的,她覺得哭是這世上最沒用的東西。 可不知為何,眼淚像是控制不住似的,不聽話的向下流。 突然,床邊的人有了動靜,沈如歌忙的將眼角的淚擦乾,讓自己看起來沒有哭過的痕跡。 莫莫睡眼朦朧的望著她,看著沈如歌已經轉醒,連忙詢問她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並沒有看出她有半分異樣。 可突然想起來她的耳朵聽不見了,於是拿出手機,打下字,“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沈如歌搖了搖頭,除了頭還暈著,聽不見,並沒有其他的事。 她這副身子已經殘破不堪,能活到現在已是幸運。 莫莫接著在手機上打下,“等會吃過早餐後我帶你再去做個檢查,然後帶你去針灸室。” 沈如歌滿臉歉意,不想麻煩莫莫,“你不用上班嗎?給我請個護工就行了。” 莫莫臉上有些生氣了,“沈如歌,我的工作有你重要嗎?護工有我好嗎?對了,我給你看個東西。” 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