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華苑內。 唐逸和傅雲謙將他帶到了御華苑,叫來了秦醫。 漆黑的夜裡,張媽這個時候還沒睡,以往沈如歌出席宴會或者回來的晚張媽都會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等她,看到她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她才放心。 可這一次,她只看見先生的頭和手都垂著,被架了進來,頭髮和手上都還滴著水,看著他的樣子像是睡著了? 身旁沒有了沈如歌的影子,不是去參加晚會了嗎?怎麼這副樣子? 張媽心下一緊,擔憂道,“先生這是怎麼了?太太呢?怎麼不見她人?” 唐逸見過張媽幾次,抿了抿唇,艱難的開口,“她……跳海了,生死未卜……” 轟隆,門外打起了雷,一聲比一聲響,唐逸的話如同這雷聲一般似要將人劈成兩半。 聞言,張媽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幾拳,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臉上盡是不可置信,嘴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動。 傅雲謙聲音陰沉道,“他的臥室在哪?” 張媽還未回神,滿腦子都是那句生死未卜,傅雲謙音量大了些,“他的臥室在哪?!” 張媽怔怔的回神,指了指主臥的位置,“在那。” 傅雲謙看了眼主臥,立刻將他帶入房中,替他擦洗了身子,蓋好了被子,摸了摸他燙的嚇人的額頭。 該死,秦醫怎麼還沒到,這溫度沒有40度也有39度。 門外,季向瑤也像丟了魂一樣的走了進來,張媽看著她出現在這裡,心中的怒火油然而起。 走上前去狠狠的推了她一把,“你怎麼在這,是不是你乾的?一定是你推了太太,是不是?!” 季向瑤第一次,沒有反抗,任由著張媽推搡著她,整個人像是受到了驚嚇。 她不是被沈如歌跳海嚇到了,她一點都不關心她的死活,死了更好。 而是被季向宴那眼神嚇到了,那陰鷙般的眼神,好像要整船的人為她陪葬,女人久久不能回神。 樓下責罵聲不斷,吵得樓上不得安寧,傅雲謙的眉頭始終都沒有松下。 渾身戾氣的來到二樓扶手處,大聲呵斥,“要吵出去吵,別打擾阿宴休息!” 張媽瞬間禁了聲,由責罵聲轉變為小聲的哭泣聲,轉頭對著唐逸說,“唐先生,太太怎麼會跳海呢……” 唐逸搖了搖頭,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我和老傅趕到時只看見她和阿宴。” 季向瑤慌張的開口,“是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對,小宴也看到了,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幾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唐逸看向她的眸子眯了眯,眼神中透露著危險的氣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簡單。 秦醫提著醫藥箱匆匆趕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在哭喪,他的身上還穿著睡衣,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秦醫看向樓上的傅雲謙,“老傅,什麼事這麼急?” “上來,是阿宴。” 聞言,秦醫二話不說,奔向二樓,一邊替他檢查著身體,一邊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傅雲謙輕嘆一口氣,將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媳婦死了。” 秦醫量體溫的手頓了頓,眉頭輕挑,他成天泡在實驗室裡,對他們的事不太清楚,但也略有耳聞。 聽聞他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現如今死了不是順了他的意了嗎,怎麼給自己整成這副樣子了。 秦醫看了看手中的體溫計,眉頭微皺,40.3度,快被燒成個傻子了。 男人躺在床上,極其不安穩,像是在做什麼噩夢,眉頭緊鎖,額角是細細密密的汗珠,嘴裡一直在唸叨著沈如歌的名字。 唐逸看著他這副模樣,搖了搖頭,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燒漸漸的退了下去,三個大男人就這樣靜靜地守著他。 中間他醒來過一次,可情緒異常的激動,絲毫聽不進去幾人的話,吵著鬧著要去維多利亞港。 幸虧有秦醫眼疾手快的給他注射了鎮定劑,這才讓他安靜了下來。 他睡了很久,整整兩天兩夜,季向宴一直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宛若一個死人。 他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中,他和沈如歌的相遇不再是他有意而為之。 季父季母還有季向瑤,季家全家人都還活在這世上,季氏與沈氏並分這青州的天下。 而他們也順理成章的聯姻,強強聯手,成為青州最讓人羨慕的夫妻,父母支援,家庭和睦,兩人深愛著。 沒有任何人和事去阻止他們,不久後,他還要了小孩,是個小女孩,軟軟糯糯的,很像她。 豪門世家總會想要生個男孩來繼承家族的財產,可季向宴心疼她生孩子所承受的痛苦,一口回絕了所有人。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他多想就這樣沉浸在這個夢中,一輩子都不要醒來。 可畫面一轉,沈如歌一臉痛苦的看著他,想下看去,季向宴手中一把刀子狠狠的插在沈如歌的身上。 鮮血直流,男人驚慌失措的想要用手去捂住那傷口,可是鮮血像是故意和他作對似的,越來越多,將他的手染的發紅…… 季向宴眼神中充滿著驚恐,喃喃道,“不,不要,別流了……” 隨後,沈如歌臉上突然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