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昭文帝和雲皇后敬酒的兩個貴女就比較規矩了,雖然其中一人用妖媚眼神,用柔媚的聲音,也對皇上極盡勾引,可是,她畢竟不敢太放肆。 昭文帝名聲在外,後宮都解散了,她也就是摟草打兔子,捎帶腳試探試探,皇帝能上鉤自然好,不能上鉤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不得不說,這是個拎得清的。 昭文帝年紀一大把了,身份也在那呢,接過酒杯全當看不見就罷了。 雲皇后也是視若無睹,這麼多年她不在身邊,都沒人都能插進來,何況是現在,他們久別勝新婚,正甜蜜的時候,都是蒼蠅嗡嗡嗡,不用當回事。 大皇子季歸那裡就有點慘了,給他敬酒的是太僕寺寺卿的嫡次女,她沒有選擇生撲,而是藉著舞蹈動作,繞過桌案,來到大皇子的身側,想借著敬酒,依偎在他身邊,只說仰慕已久,情難自持。 只要是大皇子沒反應過來,那這皇子側妃之位她是跑不了了。 在這樣的場合以這種方式得來的身份,不可能是太子正妃,因為她的身份本也就與正妃無緣,皇子的正妃,必是嫡長女。 所以雖然大皇子沒有正妃,她也只是奔著側妃來的,只希望早日進府,早日誕下皇孫,到時候即便是正妃進府,她也能母憑子貴。 而且他聽說,大皇子一直是流落民間的,剛剛建府,府內還沒有姬妾,若是她能第一個贏得大皇子的心,那到時正妃也不過是擺設罷了。 不得不說這太僕寺卿的女兒腦補是把好手,他爹是把她當牲口一樣養大的嗎?沒有當人一樣教?難為她怎麼想得出來。 大皇子季歸不會武功,但是他聰明啊,他也知道今天必有貓膩,他其實看出來了只是思慧針對林蒹葭的,只是他也知道,這些小把戲在他那弟妹面前都不夠看。 而,他的太子弟弟,那就是黑芝麻湯圓,而且是薄皮大餡那種,要是犯到他手裡,那就更好玩了。 正在這洋洋得意的吃瓜呢,沒想到果熟蒂落滾到他這來了,他接了酒杯不在意的放在桌案上,就暗戳戳的看弟弟和弟妹那邊熱火朝天的現掛大戲,誰知這溫香暖玉的就靠過來了。 若外人看,只道是大皇子看中了這個跳舞的貴女,直接就留在身邊了。 大皇子是猩猩養大的,五感比人敏銳多了,如今開了智,可是童子功一樣也沒丟,他感受到有氣息靠近,他那猩猩的潛意識反應迅速覺醒,嗖的一下就鑽到桌案下了。 那太僕寺卿的嫡次女驚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大皇子在桌案下略作觀察,認為沒有危險了,從另一側鑽出來,他認為此刻他也應該做點什麼,可是惡言惡語他也不會,誒,可以學皇弟。 於是,三步兩步走到林蒹葭面前,也一伸手:“弟妹,也給皇兄一面小鏡子吧。” 林蒹葭傻傻的從空間裡又摸出一面小鏡子,遞給了大皇子,怎麼她就參加個宮宴,還就成了批發小鏡子的了? 季歸併不知道這女子是誰家的,他認識的人不多,不能去指責她爹,就走到那還傻愣在原地的女子面前,把鏡子往她身上一扔說:“拿回去好好照照。” 那太僕寺卿也跪伏在地上不敢說話。 太子妃和太子的操作就夠讓人吃驚的了,這大皇子的操作再一次重新整理了人們的感觀。 堂堂皇子為了躲女人都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鑽桌子的嗎,沒有包袱,沒有濾鏡,這麼親民的嗎? 還能和弟弟學,管弟妹要鏡子,他們的關係這麼好嗎? 哪一朝哪一代,皇子們的關係這好過? 吃瓜的眾官員感覺今晚的宮宴都沒有這瓜甜瓜大瓜多,簡直要吃撐了。 昭文帝的臉色不好看,但是今晚是過年的宮宴,真要是為了這事兒,給個啥懲罰也不合適,因為畢竟沒有造成傷害。 只好沉著聲音說:“王兄,帶朕的好侄女回去過年吧。”老王爺自己理虧,也不分辯,行了個禮,衝著思慧郡主低吼一聲,“快走。” 思慧也不覺得尷尬,大大方方的站起來,跟著她爹就走了。 這也是是個人物,這是啥境界,只要我沒覺得自己丟臉,自己就沒丟臉的境界嗎? 左侍郎還跪伏在地上,見老王爺走了,趕緊也順杆爬:“皇上,請您允許臣小女帶小女回去,小女燙傷了,需要儘快醫治。” 昭文帝擺擺手,“下去吧,以後,宮裡她就不必再來了。” 昭文帝又對太僕寺卿說,“你也帶女兒回去吧,以後她也不必來了。” 兩個女孩一聽,剛要坐起的身子又癱倒在地。 昭文帝輕飄飄的一句話,以後,宮裡都不必來了,這就斷了他們嫁入高門的路。皇宮貴胄,有品級的大員,這些人的家眷是要經常進宮的,所以這些人家是不會娶回家一個不能進宮的女子的。 “是,謝主隆恩。”二人飛快的爬起來,拉著各自的女兒趕緊出了宮宴的大殿。 左侍郎和太僕寺卿這兩人畢竟歲數大了,凡事還能看得明白些,皇上沒有明面降罪,沒有波及到他們身上,這就是格外開恩了,至於嫁給誰,這些都是後話了,先保住眼前的官職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