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蒹葭正思忖間,聽得院子中有說話的聲音,然後人就走了進來。 是林敬堯,他一早去了車馬行,想給掌櫃的結算一下工資,今天關了鋪子,留下看守店鋪的,就都打發回家過年了。 在鋪子裡聽說太子和太子妃從南湘回來了,辰時就進宮了,他猜測下午林蒹葭可能會來大將軍府,若是不來,他下午就去長公主府拜見,總要見上一面才放心。 所以,他原本想著上午在車馬行,下午去淨室改造打井隊那邊,就壓縮著一上午一中午都忙完了,午飯都沒顧上吃,就趕回來了。 路上就聽到人議論說,太子和太子妃去了護國大將軍府,三個小郡王小郡主和仙童一樣,幾個月不見,長大了很多,如何如何的每個人都眉飛色舞的說著,彷彿自己親眼所見。 也就是不能當街縱馬,否則,林敬堯一定會給馬抽幾鞭子,就算平時愛得和自己的兒子一樣的馬,今天也不會疼惜。不過他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 弟弟和侄女去南湘好幾個月了,雖有宮裡的口信,但是還是親眼看看才能安心。 眼看就要過年了,這是要分開兩地過了,這是他們活了三十幾歲從來沒有過的,還好有正志陪著他,不至於孤單一人。 心思慌亂著,就回到了家,下馬時還差點摔倒,就這樣跌跌撞撞的進了正廳。 等一看到侄女那張傾國傾城笑意盈盈的臉,他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彷彿這張小臉是治癒他的良藥。 林敬堯要見禮,林蒹葭和季宸怎麼可能讓,反倒是扶他坐下後,二人行了晚輩禮。 “你父親可是一切安好?有沒有受傷?”林敬堯一坐下就忙不迭的問,他現在還記得攻打韃靼的時候,林慕禹受傷又中毒,若不是有這醫術高超的侄女,恐怕就危險了,而南湘又是一毒蟲蠱蟲聞名的地方。 “我父親很好,沒有受傷。”林蒹葭說。 季宸接著說:“這一次,小李將軍是先鋒,岳父一直做的都是後勤工作,沒有直接上戰場。” “那正志可好?”林敬堯也是心疼這個懂事的孩子的,早就把他當成了一家人。 “我大哥也挺好的,大伯不用惦記。”林蒹葭笑著給林敬堯遞了一杯茶,加了些靈泉水,看他忙忙的回來,估計沒顧上吃飯喝水。 “這是你二弟寫來的信,你看看。”林老秀才把懷裡的信拿給林敬堯。 林蒹葭吩咐下人,在偏廳擺大爺的午膳,大爺還沒有用膳。 林蒹葭找個適當的機會,揹著眾人把爹爹單獨寫給美人孃親的信,給了她,把徐氏一張風韻不減的臉羞得通紅,眼睛瞬間瀰漫上霧氣,拿著信的手顫抖個不停。 林蒹葭怕美人孃親的眼淚,趕緊就溜了去找爺爺。 “爺爺,我給姐姐送個信吧,讓她也回來一趟,我給她診診脈。”林蒹葭走的時候把姐姐託付給了師父,拜託她,姐姐的胎一定要他親自看顧,不能假他人之手。 饒是這樣,她還是想自己親自看看,快四個月了,B超看一下也是必須的。 “可以,我打發管家去。”林老爺子說。 “爺爺,我讓季全去吧。”林蒹葭覺得歐陽雲飛肯定是不會有意見的,但是家裡還有公公婆婆,說幾句難聽的話,孝道壓下來,也是會讓人氣不順的。 大將軍府再顯貴,也是孃家,而太子妃有事傳喚就是另外的一層意思了,誰還敢說皇家的長短。 林老秀才飽讀詩書,自是知道這一層,點頭應了。 林敬堯這是也看罷了書信,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又想著家裡張燈結綵過年了,吃的喝的都富足,可是二弟和侄子那裡不知道是什麼光景,又有些心疼了。 “蒹葭啊,能不能給出個路引,我讓車馬行跑一趟,給你爹和你哥送點年貨去。”林敬堯說。 林蒹葭看看季宸,路引的話,恐怕有點難,這會兒南湘百廢待興,就怕有細作入內攪混水,自己也不好搞特殊化,不過,大伯說的送年貨這件事,也不是不能成。 “路引恐怕有難度,而且,車馬行送的話,恐怕上元節都過了,那還叫什麼年貨。”林蒹葭撫了撫袖口,“我可以讓金雕飛一趟,就是東西不能多了,路太遠,一個人的體重吧,今晚上飛,明早就到了,正好趕上過年。” 大家一時都覺得這個主意好,趕緊分頭去準備東西,偏廳的飯也擺好了,林蒹葭讓林敬堯趕緊去吃點,餓壞了胃就要難受了。 這一回,大家都急著去準備帶給林慕禹李正志的東西了,林老秀才終於撈到娃抱了,笑得臉上褶子都多了好幾條。 戰爭本就是個沉重的話題,該問的問完了,林老秀才也就開始專心的哄娃了。 三小隻使出渾身解數,把林老秀才哄得鬍子都要笑飛了。 “太外公有一陣子沒考你們的學問了,有沒有退步啊?”林老秀才假裝板起臉來。 “太外公,我皇爺爺都封印了,不工作了,過年了,您還要工作,太外公不聽話呦,不乖呦。”小玎玎爬在林老秀才的膝上,銀齡一般的聲音問林老秀才。 “嗯嗯,要扣,要扣,扣水。”維維聽過林蒹葭和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