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說說笑笑的來到山洞,自家老爹林慕禹帶著幾個後生在山洞口整理雜草。 這個位置非常不錯,即便是大雨,山洪和泥石流也不會光顧這裡。 用藥草燻了山洞,沒有發現原住民,估計是這個山洞太大,小動物們住起來沒有安全感,大動物都在深山,也不到這裡來。 整理好了洞口,把山洞裡的石頭也清理了一下,一行人下去吃飯。 林家鋪著油布席地而坐的飯桌上,林老爺子也想問林蒹葭在信裡提到的故人是誰。 “這件事我和奶奶說了,等咱們安頓下來,我原原本本的告訴您。現在就請您耐心等待一下。”林蒹葭這半鄭重,半玩笑的語氣,讓林家的幾個長輩也苛責不起來。 反正丫頭好好的回來了,那故人就在那待著也跑不了,急個啥子。況且飯桌上還有崔氏,王得康呢。咋也得給丫頭留個面子。 “吃飯吧,趕緊吃完了,趁天亮好去山洞那睡覺。”看著林老爺子端起碗,林老太太和大伯孃只好收起了閃爍的眼神。 不得不說,男人至死是少年,女人至死都八卦。 等著一百多人都進了山洞,車、行李、牲口也都妥善安置了,這雨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來了。 先還是一陣一陣的忽大忽小,午夜時分,雨就下得如瓢潑一般,雷聲閃電,把一山洞的人都驚醒了。 同時被驚醒的還有上官公子,他身下是硬邦邦的車廂板,頭頂是垂掛的岩石,這是哪裡?我是誰? 扭頭就看到一個女子就著微弱的燭火在繡花,柳眉杏目,鼻如懸膽,口若含朱,發如墨雲,美得仿若不食人間煙火。 我這是在仙女的洞府嗎? 這美麗的女子是林芳菲。 她心疼林蒹葭趕路辛苦,讓她休息,自己看護病號。若是尋常,林蒹葭自是不肯勞動姐姐,可誰讓她如今是個孕婦呢,還是個沒有別的反應只是嗜睡的孕婦。 林芳菲的美如涓涓細流,如綿綿春雨,是潤物無聲的溫柔,如今,又是燈下看美人。 這上官鴻飛以為是被仙女所救,這是仙女的洞府,一時間竟然看痴了。 等林芳菲發現他醒了時,他已經一眼不眨的看了好長時間了,越看越美,看到眼裡,看到心裡,看到這輩子都拔不出來。 林芳菲看他醒了,趕緊用小手來試試他的額頭,並不發燒,鬆了口氣,把林蒹葭準備的靈泉水給他餵了一杯,柔聲問:“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家裡有王得康和林蒹葭兩個大夫,在他們的影響下,林芳菲也漸漸覺得病患就是病患,並沒有什麼男女之分。 這也是她能主動要替換林蒹葭照顧病人的原因。 “沒,沒有,仙女,是你救了我?還是我也成了仙?”上官鴻飛的嗓子還是啞的,他這樣語無倫次的問話,讓林芳菲一頭霧水,只當他還沒真正醒過來,蒹葭說,明早才能醒的。 於是笑笑說:“再睡一會吧,天亮還早著呢。”就又拿起繡繃子繡花,不理他了。 上官鴻飛呢,是真聽話,馬上乖乖的閉上眼睛,一會兒就睡著了。要不是打雷,他本也不該醒。 就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他不是在仙家洞府,而是在一個逃荒隊伍裡,差點沒原地裂開。 好在,仙女還在,溫柔美麗,氣質嫻雅,比他在京城裡見過的所有大家閨秀,都更像大家閨秀。 就,又很開心了。 早上起來,雲歇雨收。對於大榆樹村的村民來說,這就又是逃荒的一天,可是,對於上官鴻飛來說,就是,他來到了今天,可是那麼多他熟悉的人,都留在了昨天。 天明即起,準備早飯,收拾寢具。 “老村長,老村長,咱們昨天要紮營的地方,被泥石流埋了。”去小溪邊打水回來的人對老村長說,那條小溪,變成了一條寬寬的小河,預備紮營的那處平地,被山上衝下來的泥沙淤了有半人深。 若是昨晚宿在那裡,不見得會有生命危險,但是一定會很狼狽。 人們對林蒹葭的先見之明嘖嘖稱奇,對她的欽佩之情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林蒹葭看上官鴻飛已經醒來,給他診了診脈,靈泉水的加持,讓他的身體機能迅速的恢復,今天他可以不必一直躺著,偶爾起來坐坐也是可以的。 “公子,我們是逃荒的隊伍,今天會到北川城,你是和我們一起走,還是留在原地等人來找你?” 林蒹葭想了想,還是需要徵求一下這位上官公子的意見,她知道這些大家族都有一些手段能和家人取得聯絡。 “我和你們走,可是我那些隨從的屍體,我要去處理一下。”上官鴻飛想起昨天那場血戰,心裡的恨意陡升,想要他死的人,就那麼幾個,不用太費心思就能知道。 “屍體昨天我們村長已經安排人掩埋了,還留了標記。”大家族的恩怨情仇,揹負了多少條鮮活的生命。 在這個下人,護衛的命都如草芥的地方,林蒹葭也只能暗暗嘆口氣,祈禱那些去了的人,都能轉世投胎到一個人人平等的時代。 “你們就到北川郡就不走了嗎?據我所知,那裡安置難民的條件並不好。” 林蒹葭和季宸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