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說地上的飲料裡被下了藥,應該是給冉冉喝了,冉冉喝的不多,所以藥性沒那麼強,又拼死抵抗,才沒有再釀成大禍。”
孟聞景捏緊了拳頭,他的心裡有一個念頭升起,可是他不願意再繼續深想下去。
他在害怕,在逃避。
可他越強迫自己不去想,就越在意。
這幾天秦梔冉好不容易才變得開朗了一點。
“冉冉為什麼會自己跑出去?”
秦嶼舟大概也清楚孟聞景的意思,他問出來的話,心裡其實大概也有了一些想法。
而後也沒等孟聞景回答,自顧嘆了口氣,“也許,不是自己跑出去的……”
孟聞景低著頭,心情複雜。
其實最快的辦法,就是找警方調取監控。
秦梔冉不會不告訴秦嶼舟就獨自出門,她一定是被人帶去的,只要有監控,秦梔冉被誰帶走的將一目瞭然。
可是孟聞景不敢。
如果最終證明真的是他心底的那個答案,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所以心裡才更加難受。
秦嶼舟也深知這個道理,可是他的考慮,是在權衡。
就像上一次秦梔冉出事,他最終還是為了秦柔的前程放棄了追究一樣,這一次秦梔冉同樣沒有被造成實際的傷害,他要憑藉一個懷疑,去調查孟安姝嗎?
秦孟兩家是世交,這個做法,無疑是要撕破臉,多年的情誼可能毀之一旦。
萬一這中間有什麼誤會……
秦嶼舟很糾結。
孟聞景抬起頭,似乎堅定了某些東西,“這事能不能交給我處理?”
秦嶼舟明白孟聞景的意思,拍了拍孟聞景的肩膀。
他其實不太願意懷疑孟安姝,畢竟是從小認識的人,他不願意相信孟安姝會用這麼惡毒的方式對付秦梔冉,可是,現在秦梔冉還躺在裡面,他又做不到坐視不理。
也許,讓孟聞景去處理是最好的方式。
“安姝他們都還沒醒吧?”
相比於秦梔冉,其實孟安姝的情況更加奇怪,可是他們的血液裡,都沒有檢測出藥物成分。
當時有不下於三個目擊者都看到了他們奇怪的表現,但是醫生很明確的告訴他,他們沒有服用任何藥物的跡象。
就像是……中邪?
這都什麼事啊?
秦嶼舟揉了揉眉心,感到有些頭疼。
“對了,那個男人怎麼說?”
“是個慣犯了,不太配合,只說是有人給錢讓他來的,但一口咬定不知道是誰。”
秦嶼舟搖了搖頭,“你也別太有壓力,無論如何……”大家都沒事是最好的。
他想起了病房內的秦梔冉,後面的話終究沒能說出來。
秦嶼舟轉身打算進去看看秦梔冉,又被孟聞景叫住。
孟聞景有些糾結,似乎不知該如何開口,終於還是帶著些許愧疚道,“我爸媽打算過兩天為幼棠辦一場宴會,對外公佈幼棠的身份,所以這件事可能要先壓下,等幼棠的事情結束再查。”
“我……”孟聞景低著頭,有些難以啟齒。
秦嶼舟沉默些許,終於還是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孟聞景道了聲謝,看了一眼病房內的方向,他很想去看看秦梔冉,可是剛剛提出這種要求的他,又覺得沒臉去見她。
“我,去看看安姝,等她醒了,我試試能不能問出點什麼。”
秦嶼舟看著孟聞景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病床上的秦梔冉。
他的心裡突然有些空落落的,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變了,他總覺得有些事情,好似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可是他又抓不住這種虛無縹緲的感覺,搖搖頭掃去了心裡異樣的情緒。
“冉冉怎麼樣?”
夏櫻搖搖頭,“還沒醒。”
“夏醫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等冉冉醒了,我再通知你。”
夏櫻卻再次搖搖頭,“還是我在這吧,我既然已經接受了秦家的委託,我作為她的心理醫生,理應在第一時間瞭解到她的情況。”
夏櫻模樣認真,“況且,她受了刺激,如果醒來有什麼激動的表現,我覺得以我的專業,可以更好的安撫她的情緒。”
秦嶼舟看了一眼秦梔冉,“好吧,辛苦夏醫生了,我去一趟警局瞭解一下那個男人的情況,如果冉冉醒了,麻煩馬上聯絡我。”
夏櫻點頭答應一聲,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