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她也會對著鏡子自憐自艾,這麼好看的臉和身段,這麼細膩柔滑的肌膚,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會喜歡吧,那世子為什麼不喜歡?
“少夫人說得對,有什麼好準備的。”聽著煙雨說準備,荷香早就憋不住了。在她眼裡,自家姑娘那就是天仙下凡,是世子眼盲心瞎,才讓她們姑娘過得這麼委屈。
“不過一個侯府世子,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她氣的牙癢癢,“論身份地位,我們姑娘哪裡配不上他?”
煙雨擔心荷香越說越沒邊,一著急,就過來捂她的嘴:“我說你能不能別整天跟個炮仗似的,還嫌少夫人的處境不夠艱難?”
“我哪裡說錯了。”荷香嘟囔著,一下子就避開了。
“你倆在幹什麼?”雪盞笑著從外面走了進來,嗔道:“也就少夫人性子好,由著你們這般胡鬧。”
賀詩文見她回來,連忙招手叫她到身邊坐,又問她:“飄絮身體沒什麼大礙吧?”
“婢子剛從外邊回來,身上有些溼寒。”雪盞說罷,上前把榻邊的錦墩往後移開一點距離,妥了之後又坐下回話,“少夫人放心,已經請郎中看過了,沒什麼大礙。”
“沒事就好。”賀詩文聞言,像是鬆了一口氣。
轉而臉上又帶了些憂色,“自打餘侍衛走了,她就三天兩頭病著,這人瘦的就只剩個大肚子挺著了。再不好好調理,到了生產的時候,哪有力氣?”
“少夫人別擔心,有您請的穩婆照看,飄絮一定會順順利利的。”雪盞平日裡話少,但她每次開口都能說到賀詩文的心坎上。
沉默了片刻,賀詩文抬頭對荷香和煙雨道:“你倆出去把在廊下幹活的小丫頭們支使到別處去,我有事要交待雪盞。”
荷香聞言立即往外走,煙雨卻有些猶豫,雖說平日裡外面的事也都是交給雪盞,但並未瞞著她們,今日卻有些反常。
見二人離去,賀詩文將聲音放低了問道:“怎麼樣,出去一趟,可有收穫?”
“收穫很大,婢子先緩緩,慢慢跟您說。”雪盞想了下,小聲道:“我從飄絮那回來,故意走巷子北邊的角門,與那守門的婆子閒聊了一會。
她說,那晚大概子時左右,她的確是看到了外院的好幾個侍衛,帶著一些黑衣人,護著一頂小轎進了府。
當晚,她因為賭錢贏了,多喝了兩杯,剛開始並沒有聽見有人叫門,後來起身開了門,還被其中一個侍衛給踹倒在地。
轎子從她身旁掠過,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鑽進她的鼻子裡,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賀詩文聽罷,若有所思地道:“那個角門是為了住在後巷罩房,在二門裡當差的一眾奴僕出入方便所設,世子身邊的人都住在青雲閣附近的幾處院落,由側門出入。”
別說是侍衛,就算是在外院做雜掃的,都很少從那個角門過。
“這麼說來,飄絮懷疑餘侍衛的死有問題,並不是空穴來風?”
賀詩文的臉色有些發白,喃喃道:“把陪嫁丫鬟送給夫主當通房,或是嫁給夫主身邊的人,這是各府新婦慣用的籠絡手段,並沒有什麼不妥啊?”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餘侍衛的死與世子有關。
雪盞微微蹙眉,聽少夫人所言,她猜測餘侍衛向飄絮透露了世子的某些不良嗜好,被世子知曉了,這才招至的殺身之禍。
但她卻不這麼認為。
高門大戶男女不忌的主多的是,不然那南風館也不會跟飄香樓開一條街了。就為這事殺人滅口,實在沒那個必要。
“少夫人,婢子今日還發現,那個角門進去往右拐,有條走廊竟然直通青雲閣,可比走側門近多了。”
賀詩文一怔,想了想道:“那我們從頭來捋一遍。”
“餘侍衛是傍晚在府裡碰到隔壁的鄰居大娘,叫她跟飄絮帶個話,說晚上回家吃飯安歇。
結果飄絮等了一晚上,餘侍衛都沒回。
第二天就收到餘侍衛的死訊。
府裡的管家告訴她,說是餘侍衛護著外院的一位幕僚,早上出城幫世子收租,半夜回來時,不小心遇匪身亡了。”
雪盞點頭。
“那麼問題來了。”賀詩文放緩了語速,慢慢道:“根據今日守角門的婆子所言,還有趁年節忙,侯夫人讓我幫忙管家的那幾日,我們偷偷查到的府裡的車馬出入和侍衛當值的記錄。
再結合回事處有個跑腿小廝說的話,他當日正午還在青雲閣見過餘侍衛。
也就是說,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