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神醫煉製這把扇子時,到底加了什麼料?竟能引得她神魂不穩?
一夜輾轉反側。
周九如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在湍急的水中漂流,擔心被水沖走,就不停地撲騰掙扎,想抓住些什麼。
一會又像是困在火中,整個人都快要被火燒的窒息了,想醒過來,卻怎麼都睜不開眼。
就這樣是夢非夢,似醒非醒的一會兒烈焰焚燒,一會兒又逆流蹚水,好不容易折騰到清醒,睜開眼,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幔帳、被褥都像是被煙熏火燎過,檀木打造的架子床,雕花圍欄擋板也七零八落,明顯已不堪重負。
周九如盤坐,雙手結印執行靈力,全身經脈舒暢,並無不妥之處,只是胸口那裡像是有團火在燃燒。
她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心念一動,立刻放鬆自己。
一股炙熱順著執行的靈力在經脈裡四處亂竄,身體彷彿被燃燒撕裂一般,劇痛瞬間蔓延全身。
守在暗處的天真和天行,見周九如疼的全身抽搐,忍不住走了出來,著急問道:“公主,需要屬下做些什麼嗎?”
她們是暗衛,沒有主子吩咐召喚,是不能隨意出來的,但公主現在的模樣,似乎比昨晚看上去還要痛苦。
“沒事,是我練的秘典晉級了,有點控制不住。”周九如嗓子乾啞的應了一句,心裡只想罵人。
這控火訣她修煉了一年多,連半個火星子都沒有練出來。
昨晚,突然夢中晉級,差點把床都給點燃了。這要是叫母后知曉,不知又要費多少口舌解釋。
“你個莫老怪,咱們走著瞧。”
周九如集中精神,再次掐起繁複的手印,先用靈力壓制那團在經脈內橫衝直撞的炙熱,然後再一點一點的疏導。
執行了一個大周天後,終於恢復正常。
周九如招天真、天行上前詢問道:“昨晚,你們看到的是個什麼情形?”
天行回道:“昨晚的景象確實有些奇異,無數星火匯聚,如春蠶吐絲般把公主包裹住。
公主好像很痛苦,不停地掙扎。
剛開始,我和天真還以為公主又做了什麼惡夢,正想叫醒你。但是公主周圍的精神能量威壓太強,我倆根本無法靠近。
見此異象,本想傳訊大長老過來,但很快,室內水霧瀰漫,靈氣充盈。
水與火的景象雖不停交替糾纏,但公主的氣息卻很平穩。”
周九如聽罷,目光落在床上那把摺扇上,剛想伸手去拿。
天真急道:“公主不可。”
莫神醫愛捉弄人的習慣總是不改,昨晚公主就是開啟這把摺扇,才突然夢中晉級的,這也太危險了。
“沒事。”周九如站起來衝她們笑笑,“我要找莫老怪算賬,不想驚動旁人,你倆過來服侍我吧。”
“是。”兩人應聲行禮。
天真拿了衣服跟周九如到洗浴室,天行退下到茶水室,倒了杯加了蜜的溫開水捧過來。
穿戴完畢,一杯水下肚,全身舒坦,周九如拿起那把摺扇,對她們說道:“你們留在太初宮,不用跟著我。”
說罷身影一閃,瞬間消失。
“天還沒亮呢?這個時間點……”天行沖天真挑挑眉,“莫神醫還在夢中吧?”天真無奈地搖了搖頭,兩人笑笑,也隱在了暗處。
周九如避開宮裡巡邏的侍衛,直奔乾元宮後面燕一所居的那座三友軒小院。
“莫言,你給本公主滾出來。”一聲連著一聲,六階以下的武師是聽不到的,但落在莫言的耳朵裡,那簡直是魔音貫耳。
無奈,莫言只得起床開門。
“小瘋子,天還沒亮,你來這裡鬼叫什麼?”他咬牙切齒道:“信不信我一碗藥……毒死你。”
“本公主好怕哦。”周九如衝他翻了個白眼。
見他裹著披風,依在門邊呵欠連天,連語氣都帶著迷濛的睡意,便想叫他醒醒瞌睡。
右手忽然一轉,掌中便出現了一簇小小的火苗,執行靈力往前一推,火苗變成一溜紅色的小火球飛向莫言,落在他的披風上立刻就燃了起來。
莫言捂嘴打了一半的呵欠,硬是給嚇了回去,瞬間清醒。
他跳下廡廊,在院子裡躥來竄去,一邊脫披風,一邊喊道:“救命,救命啊!”
周九如不理他,再次執行靈力一揮,銀光飛瀉,披風上的火苗雖熄滅了,但莫言也被水淋了個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