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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驚馬

蕭怡陽說完話,見一旁的阿兄悶聲不響,便略帶深意地笑了起來:二兄,怪不得姑母非要把你跟二表姐湊成雙。我覺得吧,你跟二表姐兩人,那是歪鍋對歪罩,天生一對!”

寧王蕭劍有兩子一女,長子蕭正陽鎮守閩州多年,上個月剛被建元帝下旨招回,估計這會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這兩位,是寧王的次子蕭瑞陽與女兒蕭怡陽。

“你會不會說話?”蕭瑞陽挑著眉,瞪了妹妹一眼。俊秀的臉龐,滿是不羈與倨傲的神采。

“什麼歪鍋歪罩,我這樣的,那叫打著燈籠都難找。”

蕭怡陽聞言,撇撇嘴。

見妹妹又想廢話,蕭瑞陽手執摺扇敲向妹妹的額頭,斥道:“臭丫頭,你就不能盼著點你二兄好。”

“二兄,你裝什麼糊塗?我盼著你好,你就能躲過?”蕭怡陽揮開扇子,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王對姑母一直心存敬重與憐惜。

這次,姑母是拋了臉面,親自訴求親事,阿孃聽罷,都沒遲疑,一口就應下了。”

她就是因為偷聽到了姑母蕭夫人,與母親在廂房裡的談話,這才急匆匆把二兄叫出來告訴他。

姑母看中了二兄做女婿,但是姑父已把阿璇表姐的名字上報了禮部,準備參選太子妃,姑母就懇請承恩侯夫人出面保媒。

承恩侯夫人是姑父的姑母,又是皇后娘娘的嬸孃,由她出面,求得宮裡的賜婚旨意,既達成了姑母的心願,又不會掃了姑父的顏面。

可謂是兩全其美。

“二兄,你是逃不掉的,乖乖的從了吧。”蕭怡陽幸災樂禍地道,“若不然,父王的鞭子……”她揮手比劃了一下,“可不是吃素的。”

蕭瑞陽把摺扇插入腰間,一把抓住蕭怡陽的髮辮,齜牙道:“臭丫頭,一張嘴這麼刻薄,小心將來嫁不出去。”

“要你管。”

這位聖上親封的怡陽郡主,顯然也不是個能吃虧的主,抬腳就往兄長身上招呼。

……

中午設宴聽戲,熱鬧了半下午,賓主盡歡。

申時過後,客人們便開始陸陸續續地告辭。

周九如聽不懂戲文,也懶得應酬,早早隨著盧老夫人回到了文國公府小憩。

侯府和國公府就隔著一道院牆,留有月亮門,來往很是方便。

照規制,公府要比侯府大,但是承恩侯府人丁興旺,文國公府就只有兩個主子和一些奴僕。

故而在打牆的時候,這牆就按著園中的景緻,別具匠心地環環繞繞,讓侯府多出了一個後花園。

兩府的中饋,都是侯府的世子夫人王氏在打理。

上個月,文國公夫婦從魯地探親回程。因天氣炎熱,盧老夫人在馬車裡用了冰盆,不小心涼氣入體,引發了舊疾。

王氏和兩位弟媳,既要準備婆母的壽宴,又要輪流為伯母侍疾,整日裡都沒個空閒。

今日宴會一結束,她便像卸下了千斤重擔一般,異常的疲累,不待管事們回話,就先一步回房歇息了。

分管園子花木的婆子考慮再三,還是追去了世安院。

王氏躺在錦榻上,兩個沒留頭的小婢女,正在按摩她有些浮腫的雙腿。

待聽到婆子的回稟,說是裴家二姑娘在後花園裡打了公主殿下的醫女時,一向性子溫和的她,順手就把榻上放置的一張檀木小茶几給掀了。

她最喜歡的一套越窯青瓷茶盞,從此,算是廢了。

婆子嚇得縮了縮脖子,沒敢再吭聲。

她房裡的大丫頭初晴聽到動靜,連忙從隔間走了出來,暗道:這套越窯青瓷,夫人平時最為喜愛,就這樣砸了,好生可惜。

待那婆子退下,初晴方上前提醒道:“夫人,現在還不是生氣的時候,東府老夫人恐怕還不知曉此事。”

私下裡,府中奴僕為了回事方便,都稱文國公府為東府,承恩侯府為西府。

王氏一聽便了然,若讓大伯母從別人嘴裡知道了這件事,定然會怪責她。

外甥女來舅舅家賀壽,身邊的醫女竟被舅舅的表侄女給打了,她一個主持中饋的世子夫人,卻毫不知情,那她還當的什麼家?

以後,還有什麼臉面管兩府的中饋。

初晴上前,幫王氏理好鬢邊散亂的髮絲,又服侍她換了身衣服,這才趕往國公府。

剛進了風亭堂,大家見了禮,凳子還沒坐穩,侯府那邊大管事追了過來,說有急事回稟。

盧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