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舟面不改色地繼續坐在地上。兩隻手卻一刻都沒有閒著。 他悄悄地褪下手上的尾戒,輕輕地按下上面的寶石,只見尾戒上彈出一塊長約一公分的特製金屬片。 然後紀雲舟摸索著用彈出來的金屬片,慢慢地在那捆著手腕的繩子上磨著。 果然,大概過了差不多半小時左右,紀雲舟聽見了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 雖然聽不清具體說了什麼,但是聽得出來好像有女人的聲音。 很快,地下室的門被推開,然後聽見有人開啟了電燈開關。 紀雲舟閉著眼睛,在黑暗裡待久了,暫時還不能睜開眼睛。手上卻一刻不停地繼續著。 “老公,你說這個窮鬼會不會被那藥給毒死了吧?”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紀雲舟不禁蹙眉:這個聲音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 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你蠢啊?那是迷藥,又不是毒藥,怎麼可能會死呢?” “哦!”女人嘀咕著:“可是這都過去一天一夜了,怎麼可能還沒有醒呀?不會鬧出什麼人命來吧?媽可是說過,千萬不能鬧出人命的。” “你個蠢女人,亂說什麼呢!”男人出聲呵斥道。女人馬上就不說話了。 紀雲舟故意地裝著悠悠醒來的樣子,一臉痛苦地喃喃低語:“水……水……” 江三嬸嚇了一跳:“老…老公,他,他醒了……” 江三叔壓低聲音喝道:“我聽到了,去給他弄點水了,別讓他死了。” 江三嬸連忙朝地下室門外走去。留下江三叔一個人蹲在紀雲舟的面前,紀雲舟仍然緊閉著眼睛。 從剛剛兩個人的對話中,紀雲舟聽到了三個人的存在。他們口中的媽,還有這夫妻兩個。這應該是一家人。可什麼樣的仇恨,讓他們竟然無視法律綁架自己呢? 紀雲舟在心裡暗暗揣測,自己剛來龍城,初來乍到的,和自己起衝突的,除了唐旭和杜家寶,好像還真的沒有別人。 所以,這家人難道是唐家的?可唐副市長都已經被雙規了,他們哪裡來的人脈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把自己綁架走?光憑他們三個,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水……水……”紀雲舟繼續虛弱地喊道。由於繩子太粗,他雙手被反綁著,也看不到,只能裝著很虛弱的樣子,身後的兩隻手仍然慢慢摸索著悄悄地割著。 “臭崽子,你終於醒來了!怎麼,不狂妄了?你不是很拽很狂妄嗎?”江三叔得意地拍拍紀雲舟的臉,得意地說。 紀雲舟微微眯著眼睛看過去,這才發現蹲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江三叔。怪不得之前聽聲音非常熟悉呢! 紀雲舟此時背在身後的終於割斷了一根繩子,頓時就感到兩隻手腕微微一鬆。 紀雲舟不動聲色地悄悄解開手腕上的繩子,兩隻手背被反綁在身後一天一夜,早已經麻木不堪,所以紀雲舟仍然不動聲色地將雙手背在身後,低頭不語。 紀三爺以為紀雲舟早已經沒了任何反抗之力,心裡沾沾自喜。 江三叔口中得意地說:“讓你跩!讓你狂!”說著就揚起手直接就要揮手給紀雲舟一巴掌。 就在那手掌快要落在紀雲舟臉上時,江三叔發現自己的手腕猶如被鐵鉗夾住了似的:“竟然是你?” 江三叔感覺到自己的手腕一陣生疼,這才發現,紀雲舟的手,正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腕。 江三叔大吃一驚:“你……啊……” 只可惜,“你”字話音剛落,紀雲舟直接一捏一扭,江三叔頓時發出“啊”的一聲慘叫,他的手腕被紀雲舟硬生生地給折斷了。 江三叔頓時疼得暈倒在地上。紀雲舟這才甩開他的手,把自己的腿上和腳上的繩子給解開,為自己鬆綁。 去取水的江三嬸正好端著水杯走了進來,看到紀雲舟正在解腳上的繩子,而江三叔早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頓時聽見“啪”地一聲,江三嬸手中的水杯掉在水泥地上,砸得粉碎。 “你……你……怎麼……會……”江三嬸顫抖著聲音,一步一步朝後退去。 紀雲舟懶得理她,從江三叔身上摸出手機。這才發現,江三叔把自己的手機關機了。 只見紀雲舟在手機上按了一下,頓時青山那邊就收到了紀雲舟的定位。 辦公室裡,青山朝陳鑫大聲喝道:“快,備車,三爺那邊有訊息了。” 陳鑫二話不說,抓起自己的西裝外套,第一個衝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二十分鐘後,一輛路虎停在了濱江花園小區。青山和陳鑫徑直推開車門衝了出去。 剛剛在來的路上,青山已經聯絡了江清月,告訴他三爺有訊息了,自己這就去接他,讓江清月在家裡等紀雲舟就好。 江清月知道,紀雲舟絕非等閒之輩,一般人困不住他,所以聽到有他的訊息,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等青山和陳鑫趕到時,紀雲舟已經將江三叔捆了起來,江三嬸嚇得癱坐在地上不停地發抖。 “所以,這件事是老太太指使你們的吧?”紀雲舟眼裡的冷意更深。 “不,不是!老太太是後來我們告訴她的。”江三嬸不敢隱瞞,如實回答。 紀雲舟冷哼一聲:“怎麼?你以為我是傻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