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沐從住院大樓走下來時,江淮洲正站在不遠處打電話。
他本就身材高大,氣質清冷,拒人於千里之外。此時,一身黑色款長大衣,顯得他愈發冷冽,修長。
看見她走了出來,江淮洲說了兩句便結束通話了電話,大步向她走來。
“怎麼?哭了?”他蹙眉看向她,伸手替她攏了攏大衣領子。
“嗯,看得出來嗎?”蘇子沐吸了吸鼻子,看到好友如此模樣,怎麼能不傷心。
他有些心疼地把手中的羊絨圍巾替她圍上,“眼睛腫的像水蜜桃似的,很難不被看出來。”
“啊?真的嗎?”蘇子沐驚呼,趕緊想找個鏡子看一看。
“就算腫成蟠桃,我也喜歡。”說著在她額頭上啄了啄。
兩人正準備往車的方向走去,突然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駛了過來,停在兩人面前,後面還跟著兩輛賓士。
江淮洲眉頭微皺,伸手把蘇子沐擋在了自己身後。
蘇子沐探著腦袋看去,只見從後面的賓士車跑下來一個人,開啟了邁巴赫的車門。
車門內緩緩走出一個四五十歲,身著墨色唐裝的男人。
“喲,江總,沒想到在這碰到您啊。”男人將一串佛珠套在腕上,快步走向江淮洲,伸出雙手想跟他握手。
江淮洲看起來並無握手的打算,清冷地開了口,“黃總。”
黃友德也不生氣,收回了手,又將佛珠換到手掌中摩挲起來,“江總,這是來看望那位姜小姐的?”
“黃總來這兒是?”
“江總,說句您不愛聽的,我黃某人還沒來醫院看望過誰呢。只是昨天的事,確實是黃某手下的人辦事有誤。真正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黃友德說著向江淮洲拱了拱手。
“還請黃總不要去打擾病人休養才好,請回。”江淮洲說著拉著蘇子沐就要走。
黃友德朝旁邊走了一步,似攔非攔,佇在那兒。
“想必這位就是江總的夫人吧?”黃友德說著微微探了身子,躬身向前,“少夫人受驚了,黃某向您賠罪。”
蘇子沐躲在江淮洲身後看著眼前一切,也看出這人來者不善,此時更是往江淮洲身後靠了靠。
“來人。”黃友德朝後揮了揮手。
只見最後一輛車內走出兩人,撲通一聲跪在蘇子沐面前,嚇得她連忙伸手握住江淮洲的手。
跪在地上之人便是昨天的濤哥和南哥。
只是此時,兩人均是皮包臉腫,特別是濤哥,手臂好打著石膏。
“你們兩個糊塗蛋,連江少夫人也不認識,區區一千萬,也好意思開口向江總要?!”黃友德說完抬起腳就向兩人踢去。
兩人應聲倒下,又麻溜地起來跪好,“是是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狗眼看人低,請少夫人高抬貴手,原諒我們!”
“江總,夫人,你們看……”黃友德微微欠了欠身子。
江淮洲眼皮都不見抬一下,“黃總要處理手下的人,犯不著到這裡來,回吧!”
江淮洲說完拉著蘇子沐從容地上了車。
車門關上,江淮洲開啟了車窗,向黃友德伸出兩根手指,勾了勾,黃友德三兩步彎腰走了過去。
“想要那一千萬?冤有頭債有主,你那一千萬,找那個Jason去。我相信你黃爺的手段。”江淮洲說完便讓李叔開車。
看著那輛勞斯萊斯遠去,黃友德仍愣在原地,手中的佛珠似要被他捏碎。
“黃爺,接下來怎麼辦?”小弟們圍了過來。
“怎麼辦?”黃友德笑地咬牙切齒,“忍!看他究竟能得意幾時!”
車輛穿梭在車流中,蘇子沐不停地往後看去。
“怎麼了?”江淮洲握住她的手。
“我看他們有沒有追上來。”蘇子沐還在往後看,“我們回去嗎?不行,還是先到人多的地方吧,人多的話,他們不敢怎麼樣。”
江淮洲伸手讓她看向自己,“你在害怕?”
“不怕。”蘇子沐說地是底氣十足,下一秒便慫了,“怎麼不怕?你看那兩人都被打成什麼樣了?而且,我還看到他們車上有棒球棒。”
“棒球棒?”
“電視裡面不是都這麼演嗎?那些古惑仔都是拿棒球棒的。”
看著蘇子沐一臉認真,江淮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以後別看那些不著邊的東西了,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沒人敢亂來。”
李叔從後視鏡看向兩人,